夜晚,風拂過城牆,火把上麵靜謐的燃燒,遊弋的巡邏持著兵器離開。
城牆下,遠處已是熄滅燈火的民房集居位置,屋簷下有人影背負雙手站在那裏,目光冷漠的望著前方高聳的牆壁上麵,人影幢幢的來去,火把似一條長龍延展開。
身後不遠的門陡然響了一下,拉開一條縫隙。
“好了,這家人都昏迷了。”耶律紅玉的聲音在漆黑的裏麵了一句。那邊院子裏屋簷下的身影轉過身,朝門走了過去,對著門後麵的人開口:“你的暗道找到了?”
“當初這條暗道乃是我與皇弟裏應外合所挖,就是為方便悄悄溜出玩耍準備的。”她忽然搖搖頭,有些頹然的笑了笑:“可惜已經物是人非了。沒想到居然已經坐人了,好在隻是普通權貴,不然還真不好辦。”
漆黑中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白寧從她身旁走過,“該報仇了。”
“是啊,該報仇了。”
耶律紅玉走在他身後語氣輕微,卻有些傷感,隨後不著痕跡的擦了擦眼角,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再往裏走了一段距離,連著的房舍盡頭,孫不再正守在那裏,腳邊已躺有兩個昏迷的人,看穿著應該是這個院子裏的奴仆。
女子直接越過地上的身影,推開柴房的門,最裏麵的柴火堆已經被清理開了,一塊看似和其他無疑的地磚上,方形的洞口被耶律紅玉用暗藏的機關打開。
“就是這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從這裏下去就直通皇宮後院,我與白寧進去,老孫守在這裏,皇城的守將叫完顏拔也,是吳乞買的族侄,也是一名沙場猛將,若是此次刺殺不成,勢必會驚動對方,這裏就是我們唯一逃離皇宮的路徑,所以必須要有人守住。”
“此外,白寧,你的兵器也不能帶進去,容易被發現,你在宮裏待的最長,應該知道除了侍衛,就隻能皇帝才可以佩戴兵刃。”
那把玄混元劍忽地扔給了孫不再,白寧沉默著麵無表情的跳下了暗道。耶律紅玉跟著也跳了下去,旋即又冒出頭對守在旁邊的人叮囑:“若是有些人發現這裏情況不對,別手軟,守住一個時辰!”
她豎了一根手指。
孫不再點點頭,將白寧的劍插在腰帶上,持著銅棍靠在牆壁的陰影裏。
那邊,暗道的洞口已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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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皇宮,禦書房。
腳步翻飛在走廊疾馳,前麵不遠的禦書房門外,一個宦官張首期盼,見到一名品級稍低的宦官正朝這邊過來,隨即衝對方招了招手。
“陛下尚在熬夜批閱奏折,看著就心疼,你去端碗參湯過來給陛下補補身子。”
那宦官愣了愣,顯然自己還有其他事要做的,正欲張口,房內幾聲咳嗽,然後吳乞買的聲音響起來,似乎在喚人。
年齡頗大一點的宦官連忙應了一聲,眉開眼笑的跨步就往裏走的同時,轉過臉陰惻惻的催促門外呆立的宦官:“那愣著幹什麼,遲了心挨板子。”
“是…”
宦官顫了顫,連忙躬身,往來的方向的急忙又跑了回去。
“真是沒眼色勁兒。”門口的身影多有鄙視的望了望對方著急的背影,便浮起諂媚的笑容走進禦書房。
門關上。
……
那名宦官的身影往回跑著,穿過廊下十步一崗的侍衛,折轉方向路過一片花園,與一隊巡邏的侍衛隨手打了招呼後,就穿過了月亮門,再往前走十餘丈就是禦膳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