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在高朝的陪同下走出東區戒毒所時,已是下午。
驕陽似火,高懸九天,而周蓉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兩個人沉默著上了車。
在半路上,高朝接到張翼皇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裏張翼皇並沒有說要求高朝去做什麼,隻要叫高朝在下午六點鍾前出現在東區最高行政長官的辦公廳。
張翼皇的語氣很沉重,語速也很低沉,這讓高朝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高朝和張翼皇的秘密協議,對高朝來說,說白了就是那人錢財,與人消災。
既然張翼皇有事,高朝出馬,那自然是責無旁貸的。
高朝畢竟還算一個有良知和底線的人,拿了張翼皇的好處,這些天沒有為張翼皇做事,令高朝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對於張翼皇的要求,高朝自然想也不想就離開答應了下來。
哪怕是龍潭虎穴,高朝也要闖上一闖。
高朝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訴周蓉。
周蓉本來是想把高朝送回家,但高朝既然這麼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盡管滿腹疑惑,卻終歸沒有問出來。
一個小時後,高朝站在東區辦公廳外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廣場上。
周蓉已經開這車走了。
高朝沒有把自己的目的告訴周蓉,他當然看得出周蓉在離開時,是非常不高興的。
高朝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諸般雜念拋之腦後。
坐在廣場一側的長椅上,眯著眼,休息了半個小時,這才起身向對麵的宏偉大氣的辦公廳走去。
辦公廳外的保安發現一個衣著普通的青年,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不由得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
高朝當然覺察到十米之外兩個保安的神色,他心中知道,想要進入辦公廳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盡管高朝心中有所防備,但當他走到保安麵前時,兩個保安一抬手,攔住高朝的去路。
兩個保安身形彪悍,虎背熊腰,渾身上下散發出兩人驚訝的力量感,眸子裏更是精光閃爍,目光深沉,雙手的虎口部位結出一層厚厚的繭子,令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兩個練過功夫的人,而且造詣精深,絕非等閑之輩。
“站住,幹什麼的?”高朝雖然看見兩個保安抬手攔住自己的去路,但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依舊向前雲淡風輕的走來,一個保安頓時怒從心頭起,他還沒見過這麼猖狂的屁民呢,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冷冷的低聲喝道。
高朝本來就不打算報出張翼皇的名字,從而順利進入辦公廳,更何況,即便他說出自己是來找張翼皇,眼前這兩個保安也未必會相信。
高朝頭也不抬,絲毫沒有把對麵這兩個不可一世的保安放在眼中,也是冷聲回應道:“我進去找人。”
左邊的保安目光一沉,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一根警棍,壓住心中的憤怒情緒,嘶聲道:“你知道這裏麵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嗎?都是身份顯赫的大人物,你算什麼東西,就憑你這種一文不值的東西也配進去找他們。再者說,裏麵的每一個人那個不是日理萬機,誰有時間接待你?趕緊滾蛋,別他媽不識好歹。老子手中的這條警棍可不是吃素的。”說著話,這個保安很熟練的揮了揮手中黑色的警棍。
東區,乃至整個春城,甚至是萬裏疆域的神州大地,這些年為了發展經濟,從一線大城市,再到縣級的小城鎮都不予餘力的發展房地產。特別是東區城中村改造、征收良田規劃成房源,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經常有失地的農民因為補償不到位而上訪。兩個保安當然不能讓那些上訪者進入辦公廳,失職是小,丟了飯碗是大,若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或是有進出許可的人物,至於其他人,他們一律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