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現在的模樣,就像一頭暴怒的狂獅。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趟元陽城之行會變成這個樣子。
李元自幼在帝都長大,自以為在帝都經曆了這麼多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已經百煉成鋼,再也不怕這世間的險惡。
萬萬沒想到,李元在離開帝都之後,才真正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
就連千顏山的妖獸都敢在自己麵前猖狂,元陽城這樣的小城,都敢在半路伏擊自己,真是奇恥大辱。
李元堂堂帝子的身份,在這些蠻橫的妖獸和偏遠城池的眼中,似乎沒有一丁點兒的威懾力!
李元心中升起陣陣危機感,這一刻,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何十七帝子會折戟元陽城。
這邊陲小城,因為山高路遠,對帝國並沒有足夠的敬畏。
李元在憤怒的同時,脊背微微發涼,他似乎體會到了十七弟當初的無奈和無助。
如今,帝國大軍丟損毀了大量的糧草輜重不說,還損兵折將。
不僅丟盡了帝國的臉麵,整個軍隊士氣大減,將士們遭受這樣的打擊,恐怕會在心中留下陰影。
此時此刻,李元終於明白一個道理,離開帝都的庇佑,離開帝王腳下,展現在自己麵前的,就是赤裸裸的自然法則:狼行千裏吃肉,馬行千裏吃草,活魚逆流而上,死魚隨波追流。
李元不想當一條隨波追流的死魚,他想要權力,很大很大的權力,他想要力量,很強很強的力量。
李元正視一下現狀,雖然有好幾千的大軍,可是,並沒有真正頂尖的戰力。
四位副將的重傷之軀尚未痊愈,若是遇上了高手,別說保護自己,恐怕他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一旦陷入這樣的局麵,李元除了被殺死,似乎沒有更好的結局。
李元多麼懷念在帝都的時光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簡直不要太舒服!
“都怪元陽城的這群亂臣賊子,破城之後大軍屠城三日。”李元咬牙切齒地說道。
眾位偏將心頭劇震,畢竟屠城這樣的惡劣事件,往往發生在有血海深仇的國與國之間。
而在北武帝國的曆史上,已經幾百年沒有發生過屠城事件了。
就連四位副將,也被嚇得不輕。
四人曾追隨徐福將軍南征北戰數十年,手上沾滿了無數鮮血,可是聽到“屠城”這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心頭發寒。
四人默默歎了一口氣,李元帝子的殺心太重,如此性情,恐難以繼承帝命之位。
“救治傷員,重整糧草輜重,兩個時辰之後,大軍繼續南下!”李元命令道。
趙奎四人聽到這裏,頓時就急了。
此刻大軍南下,絕非明智之舉。重傷員這麼多,急需休養。再折騰一番,恐怕會將他們拖累致死。
而且,影護衛至今未歸,很有可能已經遇難,能殺死影護衛的人,絕不簡單。
若他們跟在大軍後麵,時不時咬上一口,絕對是一個大麻煩。
若是溪風穀這樣的埋伏,再來上一兩波兒的話,恐怕大軍還沒趕到元陽城,就全軍覆沒了。
“將軍,切莫衝動,你要三思啊!”
“將軍,千萬不要一意孤行,我們可以把軍隊的情況如實上奏給帝王,請求帝王派軍增援。”
“將軍,前路凶險未知,須慎之又慎!”
“將軍,大軍一路奔波,疲憊不堪,然而,元陽城中的亂臣賊子,卻整裝待發,以逸待勞,這是兵家大忌啊!”
四人心急如焚,一人一句,吵的李元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