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風吹吹你就感冒了。”夏櫻不跟她客氣,直接把浴巾裹住她腦袋,隻露出一雙眼睛,“感覺試鏡怎麼樣啊。”
陳喋聳肩:“還行吧。”
“那沒問題。”
夏櫻了解她。
在表演方麵,陳喋的確有悟性和靈氣,在學校就總是被老師表揚,每回期末表演大作業問她表現怎麼樣,她也這反應。
結果成績出來都接近滿績。
不僅是校花,還是神話級的學霸。
隻不過電影學院中,不少人從大二大三起就開始接戲拍了,雖有網播偶像劇向陳喋伸出橄欖枝過,但被她拒絕了。
夏櫻估計和她那位脾氣不好占有欲極強的男朋友有關係。
拿浴巾給她擦完頭發。
陳喋當即就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我就吧!讓你不吹頭發就出來吹風!”夏櫻沒好氣道。
陳喋自知理虧,於是乖乖低頭挨訓。
跟夏櫻道別後直接回了西郊別墅。
“姐回來啦。”張嫂往圍裙上擦了擦手,笑著迎出來,“吃中飯了嗎,要不要我去做點?”
“我吃過了,你去休息吧張嫂。”
陳喋吸了吸鼻子,也覺得不妙,自己好像真是有點感冒的跡象了。
後麵還有許多畢業的事要忙,陳喋也不想這個節骨眼生病,馬上上樓準備睡個覺發發汗。
隻是大概早晨憶起和聞梁初遇的畫麵,睡夢中居然再次見到了他。
簡直是陰魂不散。
***
陳喋來堰城當時是16歲,剛剛在鎮讀完高一。
後來的學校也是聞梁給她安排的。
當時聞梁歲,大二時被送去軍營兩年,還要再繼續把剩下兩年大學繼續上完,不過也很少見他去學校。
聞梁就這麼坐在她麵前,煞有介事道:“書,還是要讀的。”
於是陳喋便乖乖去了他安排好的學校,堰城最好的一所私立學校,全是富家子弟。
但聞梁當時大概沒有想到,陳家那個叫陳舒媛的假冒千金也在這兒讀書,陳喋之前就和她照過麵,互相認得。
陳舒媛自然不會提及這事,而陳喋也懶得。
可陳舒媛還是忍不住去欺負陳喋。
她當時是班上的頭領,帶動班級女生一起孤立疏遠她,弄髒她的椅子,把她的書扔進湖裏。
一下午放學,陳喋從辦公室回教室,發現自己外套上都是腳印,外麵在下雨,而她的傘也被折斷了。
她一個人坐在教室,抱著傘掉了幾滴眼淚。
最後沒辦法,哭完,打算撐著那件髒校服跑去地鐵站,卻沒想到剛下樓便見到了撐傘走來的聞梁。
她沒想過聞梁會來接她放學。
即便她住在聞梁那,但能見到他的時候很少。
外麵風雨忽然大了。
聞梁目光落在她那件校服上,邁步走近,扯掉校服,冷聲問:“誰弄的。”
陳喋沒話。
“我他媽問你呢!”他突然暴怒,一身戾氣,“衣服誰弄的!?”
陳喋頭一回真正見他發怒的模樣,生生被他嚇出眼淚,囁喏道:“……陳舒媛。”
“她還對你幹嘛了?”
陳喋沒敢瞞他,把開學以來陳舒媛做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緊接著,聞梁帶著她重新回教室,親自給她上了一個叫做“以牙還牙”的課。
翌日一早,聞梁帶著陳喋在校門口堵人。
陳舒媛來的晚,校門口已經沒什麼人了,聞梁提著根棍子堵在她麵前。
聞梁是那時上流圈裏出了名的瘋子無賴,肆無忌憚,誰都製不住他,眉角還有道可怖的疤,即便是陳舒媛她爹都忌憚他幾分,更別提她了。
當即就腿軟要跪下來。
聞梁嗤笑一聲,輕蔑道:“就這破膽,哪來的膽子欺負我家姑娘。”
站在他身後的陳喋愣了愣。
——我家姑娘。
昨晚聞梁已經把陳舒媛座位弄的一片狼藉,按照她對陳喋做的原樣送還,慢條斯理警告完便放她進校門。
他把棍子往草堆裏一丟,撣了撣手揣進兜,回身看向陳喋:“以後她再欺負你就跟我。”
他的很隨意,也漫不經心,卻讓當時的陳喋忽的鼻子一酸。
看她又要掉眼淚,聞梁不耐煩皺眉:“哭個屁,有什麼好哭的。”
陳喋怕他生氣,連忙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又怕這樣還不夠,學著他那樣,雙手揣進兜,揚起下巴,苦著臉學了個囂張的表情。
聞梁輕笑一聲:“傻子。”
後來陳喋想,她變成如今這個性子大概真是聞梁一點點教出來的。
“那我進去了。”陳喋拉著書包帶子,指了下校門。
“嗯。”聞梁應一聲,又忽然重新叫住她,莫名其妙問了句,“你名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