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我和張斷了往來,我的政治生涯有了汙點,就下海經商了。”
“當年出這種事,上頭就沒人調查嗎?我是沒人往那方麵想嗎?”
“有,專家來了三,具體做了什麼不知道。走之前叮囑這事到此為止,隻是一場意外。”
老人話語中充滿了失望。
“啊”
驚呼伴隨著一聲響,旁邊青年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
“哥們兒”
張弛見旁邊這兄弟手機掉了也不撿,還在愣神。
心裏雖有不爽,還是彎腰去幫撿。
“照照片”
那青年臉色蒼白。
“這”
彎下腰的張弛愣住了,盯著手機一動不動。
手機屏幕亮著,照片一覽無遺,一股陰森壓抑的氣息從手機輻射出來,讓人呼吸凝滯。
照片中最易辨別的幾盞燈,受降雨影響,仿佛要熄滅。
昏暗燈光下景物模糊不清,但依稀可看出是個施工場地,
挖掘機、集裝箱,工棚房,還有淩亂堆放的管材等物什。
另外各處成片的分布著一些奇怪東西,一道道白色近乎透明的霧團,是蓋著雜物的塑料布反光嗎?
不是!那一道道白色霧團中隱約可見一張張白慘慘的人臉!
一盞昏暗的燈光下,一張黑窟窟眼眶,嘴巴張到詭異程度的慘白臉正盯著攝影的方向。
再仔細一瞅,那些鬼臉的視線都是朝向攝影機的!
透過照片,怨毒的盯著看到這張照片的人!
“是他們,是他們!”
對麵座位的老人突然尖叫跳上車座,引起了周圍乘客的注意,目光齊刷刷轉向這邊。
張弛尷尬無比,好想遠離這裏,這是怎麼回事,精神病發作嗎?要不要上去製止這位老人?
遲疑間,其他乘客坐不住了,嚷嚷著開始按老人。
“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老人痛苦的呼喊著,臉色驚恐,雖然年紀很大,力氣卻大的驚人,幾個成年男子還按壓不住。
張弛把手機遞給旁邊哥們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上去幫忙,隻好幫忙疏散周圍的乘客,免得讓老人給傷到。
這時坐在走廊對麵的中年男子起身,看了片刻,推開看熱鬧的乘客。
“放開那個老人,讓我來!”
中氣十足,隨他一開口,七手八腳按老人漢子,抬起浸出汗的額頭,遲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這男子走上前來,中指食指彎曲並攏,朝著老人膝蓋,腰部擊打了兩下,又一把擒住老人的脖子,將老人提了起來,在後背敲幾下。
五個個男人按不住的老人,就軟綿綿的癱了下來,任由這男子提溜在空中,動作一氣嗬成,把圍觀的乘客都看呆了。
“把乘警叫過來吧。”
中年男子注意到周圍驚奇的目光,不以為意,緩緩道。
“這位老人是癔病發作了,需要趕緊送往就近的醫院救助。”
乘警過來詢問情況後,就將昏迷的老人抬走了。
留下吃瓜群眾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回到座位竊竊私語一陣,又恢複了喧囂。
“我能看看那張照片嗎?”
那中年男子坐在張弛和青年對麵,微笑道。
“可可以,給。”
見識了這男的生猛,哪敢不從,乖乖地把手機遞了過去。
中年男子臉龐棱角分明,瘦削白淨,留有短須,衣服頗為保守,卻梳著個背頭。
臉色凝重的看了片刻,又笑的將手機遞給青年。
“你是柳槐村的?”
中年男子轉頭看向張弛,
“嗯”
張弛遲疑片刻,還是如實答道。
想來和老人的談話他也聽到,再謊避免麻煩也不過去。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正好要去柳槐村有點事。”
“啊,這樣啊。”
張弛敷衍回答。
三分鍾後,見張弛並不好奇自己幹什麼來繼續談話,中年男子隻好再次發問。
“張啟山大叔還健在嗎?”
中年男子沉默一陣後問道。
“張啟山?六年前去世了!”
張弛搖搖頭,裝作不在意,內心卻是掀起波瀾。
張啟山可是他四爺爺,這家夥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莫非兩人有什麼淵源。
不過這又關自己什麼事,誰知道這家夥有沒有惡意,所以直呼其名來避嫌。
“走了”
中年男子低頭呢喃。
再抬頭看看張弛並沒有繼續談話的意思,微笑點頭,起身又坐回原來的座位。
他的兩個跟班好奇朝張弛瞥了一眼,又繼續幹各自的事情,一個打王者榮耀,一個看韓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