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人到底是幹嘛的?”
青年看了村路口一眼,從兜裏掏出煙點上,蹲靠在牆根下。
“你問我我問誰去?”
蹲下的青年旁邊有一二十多歲的男人。
坐在板凳上縮著脖子,嘴裏叼著煙,身上裹的十分嚴實。
單靠陽光已經抵禦不了這七月份突然出現的古怪天氣。
棋牌室內煙霧繚繞,可見度不過五米。
“真特麼不講理,這些天我都要憋瘋了,村子都不讓進出。”
“誰說不是,一天天就和家裏婆娘造人了。”
一言不合就開車,是這群大老爺們兒日常話題之一。
隻是這些天討論的話題多了村口那些人,不時好奇的遠遠瞥一眼村口那邊。
“少說幾句,不看村長都很配合麼,這些人來頭大著呢!”
那人看了四周一眼,悄聲道。
“你說這些人圖啥?咱們這兒一個窮山溝。”
麻將搓的劈啦作響。
“狗蛋兒,你哥回來沒?”
“沒有,一直在幫那些人幹活。”
“一禮拜沒見著人影了,你就不擔心你哥被那些人下黑手?”
“放屁,幹嘛咒我哥!”
那小子當場臉黑。
“你看你,還急了,我就是那麼一說。”
“說也不行!”
那小子還是怒氣難消,心中擔憂更甚。
其實前天還偷偷去看他哥,被他哥攔著不讓進山打聽。
他當時神色古怪,對於在山中做甚諱莫如深,眼中帶著恐懼害怕。
“可不是,咱村裏去了一百多人,都不讓回家,都留在那邊。”
一人低聲道,
“別危言聳聽,我昨還在村口那邊帳篷有瞅見他們。”
“那怎麼不回來?”
“肯定是那些人不讓回唄,再說,幹一天活兒給三百,還管吃住,誰不想幹?”
“你以為那錢好掙啊?我跟你們說,我可聽說那是去抬死人的,晦氣的很。”
“這山裏有多少死人,那可不是半把個月弄得完的,再說人家墓主家屬同意嗎?”
“這就不知道了,我可聽說不少達官貴人都托關係花錢,把墓安在這裏,哪能說動就動呢!”
“這地兒可是風水好地方,一般人都難往裏邊埋!”
“聽你們這麼一說,這群人會不會是...”
幾個人對視一眼,心裏都隱約明白了幾分。
“嘿,大學生,你來說說看,他們是想幹啥?”
一個痞裏痞氣的小眼男人,將目光投向坐在一邊,悶聲抽煙的張弛。
“我咋知道。”
張弛磕磕煙灰,好笑道。
“哎呦,還有你這大學生不知道事情?”
青年撇撇嘴,惹來周圍人一群嘲笑。
張弛笑笑,也不多說什麼。
這些人多數還是想看看張弛態度,畢竟這村子原來叫張家村。
張氏可是村裏的大姓,傳聞中柳槐山就是張家曆代先祖的歸葬地,村裏有威望的大多也姓張。
張弛心裏明白這些人想法,但這話可不能亂說,也就一笑置之。
小時候張弛因為性格孤僻,言行有異於常人,就與這些人難玩到一塊,慢慢也就被孤立出來。
但最後自己上了大學,這群人早早出去打工在縣城買房子娶了老婆,孩子有的都會打醬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