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可是靠你了呀,你要是拋棄我了……”胭嫵這是欲拒還迎,不能這就是心機城府——從某個角度看,這是一種自保方法。讓人家對自己產生保護的心思,才能最大程度的讓對方不放棄自己。鄔胥也看懂她的心思,“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嘻嘻。”
再多的話胭嫵也不再,畢竟多無益,而且瓦子主人已經把做花燈的材料都拿過來了。
“你們二位,好好享受這個過程……”那人似乎感覺這句話不太對路,話都沒什麼底氣。享受過程?!鬼王殿下跟這女子在一起了嗎?不對啊,鬼王殿下真的喜歡上一個女子了?
然而沒給他多少反應的時間,鄔胥就回了一句:“好。”
那人想問清楚,鄔胥卻轉過身,看著胭嫵在擺弄那些東西。
“剛好七種顏色。”胭嫵微微一笑,“真好。”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鄔胥盯著她那受傷的手指。
胭嫵不勉強自己也不矯情,“待會要擰鐵絲的。那時候我讓你來。”
鄔胥點頭。
他看著胭嫵,她心靈手巧,那手用線飛快地往幾朵花瓣上繞,很快就繞好了。花瓣的位置基本定型。
風兒似乎為她喝彩——卻好心做壞事,連連吹來擾亂胭嫵的頭發,迷住了她的眼。
鄔胥幫她把發絲挽到耳根子上,靜靜地看著她繞花瓣。
蠟燭已經準備好,隻要安上鐵環,用鐵絲固定在支架上就可以放了。
這種事——當然是由鄔胥來做。胭嫵就在旁邊碎碎念,這該怎麼做,那該怎麼做。鄔胥倒也樂得聽。
一陣風吹來,若是在鬼王府裏定會覺得寒冽入骨,在這裏卻感覺隻是穿堂風。一點都不冷。
“這裏的風好像不太冷呢……”胭嫵笑了笑,“看來熱鬧的地兒也有熱鬧的好啊。”
“那是。”鄔胥也笑:“高處不勝寒。”
“是啊。”
一句“高處不勝寒”,也許別人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但他們都明白。他們身居高位——胭嫵也許不算,但她也是隱居多年,在花澗坊裏看多了的是人情世故,看多了的是世態炎涼。他們自認高處不勝寒,是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是會孤獨。為什麼權懷,錦央,和胭嫵如此親近?完全是因為他們在花澗坊無依無靠,隻能靠彼此,相互扶持。鄔胥之所以冷漠,也跟他常年被人算計有關。
花燈做好,鄔胥跟那瓦子主人打了個招呼,讓他過去鬼王府找崔尤拿錢。
隨後便帶著胭嫵去了河邊。
河上已經有不少的花燈在漂流,那燈火搖曳著,似乎預示著那些願望在奔向成真路。
鄔胥和胭嫵找了個少人的地兒。
這裏沒什麼人看著,他們倆也樂得清靜,點了燈,那燈花便縈繞不散了。
那燈光映到胭嫵眸子裏,眼波流轉,便是一幅景色。
“許願了哦。”胭嫵道。“別出來,願望出來就不靈了。”她提醒道,“我們一起開始吧。”。
鄔胥點了點頭,看著對麵的女子,閉上眼睛,虔誠許下自己的願望。鄔胥隻是看著,嘴角含笑,這個機會……留給胭嫵吧。他希望胭嫵的願意更加大幾率實現。然而他卻想不到——此時此刻,胭嫵跟他的願望,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