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建元元年,平陽侯府。此時正值夜半時分,四下寂靜無聲,守夜的仆人個個都恪盡職守,不敢有絲毫怠慢。黑夜的寧靜將長安籠罩其中。忽然,空中出現一道火光,好似隕石墜落,在空中拉出一段白亮的尾跡,給這無盡的黑色中帶來了一縷光明。
片刻後,黑夜再次籠罩,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剛才的火光就像迷人的美夢,總在最輝煌的時候悄然消逝。
平陽侯府內。在侍者的居所裏。一個婦人正在誕下一個新的生命。痛苦的叫聲連綿不絕,但這慘叫中也透著一種堅毅。
幾乎在同一時刻,上的火光消失殆盡,腹中的胎兒也呱呱墜地。隨著一陣哭聲的響起,婦人如釋重負,看著自己的孩子,默默念道:“我的孩子”
奇怪的是,婦人周圍隻有一個女人。“姐姐,是個男孩,你看。”女子將新生兒捧給婦人。
衛少兒抱著繈褓裏的孩子,留下了眼淚。可惜,你的父親不敢認你。
衛子夫把孩子抱了過來,定睛一看,發現這孩子端是神異,雙眼已張開來,五官端正,眼睛之中仿佛有著星雲流動,攝人心魄。
“這孩子,真是奇了。對了,姐姐,你打算給他取什麼名字啊?”衛子夫對衛少兒問道。
還不等衛少兒回答,衛子夫便又道:“哎呀,姐姐,青弟還在外麵呢,我去告訴他你生了個男孩。”罷便把男嬰輕輕放在衛少兒身邊,走了出去。
衛少兒看著自己的孩子,蒼白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爹姓霍,你便也姓霍,娘願你這一生都無災無難,不會生病,那就叫你去病吧。”
男嬰仿佛聽懂了自己娘親的話,“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皇宮內,帝皇居所。漢武帝看著奏折,用毛筆點著朱砂仔細的批閱著。身旁,一個太監貼身伺候著他,時刻注意著劉徹的行動,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忽然,他感覺到一股難以明示的喜悅充斥著他的身體。耳邊似有龍吟虎嘯,眼前恍惚間似乎出現一道亮光。他向前探身,想要抓住這一抹亮光,可是卻如何也碰不到。
身邊的貼身太監察覺到了異樣,擔憂地叫了一聲:“陛下?您沒事吧。”
漢武帝猛地一回神,才發現眼前什麼都沒有。恍惚是一場夢。但是來自精神上的愉悅不會有假,他疑惑地搖了搖頭。良久,漢武帝出聲道:“來人,今朕莫名高興,擺駕,我要去後宮。”
太監感到疑惑,陛下剛剛繼位,每都極其專心,攻於政事,基本不去後宮。怎麼今如此反常,這已經三更了,怎麼還要去後宮了?但疑惑歸疑惑,作為一個太監,哪敢去揣測帝王心術,隻好按照漢武帝的旨意去安排。
丞相府,大堂上。建陵侯看著桌上的卦象,又看了看空中火光消失的地方,點了點頭。
“建元之始,匈奴之爭。唯有一人,可退千軍。終於等來了,我大漢的救星。”罷,將桌上的卦象打亂,收好之後放進了大堂的一塊地磚之下。做好這一切,衛綰如釋重負。世人隻知他從一介車夫做到了這丞相之位,卻不知他隻是在為大漢的未來忍辱負重。幸好,武帝大才,為君有道,才使我大漢百姓和睦。
“看來,也到了我隱退的時候了。”衛綰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股釋然的笑意。他經曆了文景兩帝,如今等來了這卦象之人,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他要與武帝辭別了。
隔早朝。“眾愛卿可還有什麼事啟奏嗎?”漢武帝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打起精神,不過從臉色看起來有一些勞累過度。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武帝微微皺眉:“若已無事,那就退朝吧。”文武百官各自行禮,後退三步,一起離開大殿。
漢武帝正準備起身去後宮拜見竇太後。雖然他很不情願,但是這是基本的禮節,必須遵守。忽然,他看見大殿之前跪著一個人。此人正是衛綰。
“衛愛卿還有什麼事嗎?”劉徹有些驚訝。在他看來,衛綰一直本本分分,巴不得事越少越好,今怎麼有些反常?
“陛下,這是我想要呈上來的文書。”衛綰用蒼勁的聲音道。
太監拿了奏折,雙手呈給了武帝。劉徹打開看了看,內容無非是罷黜法家和縱橫家的學者,不允許他們參與朝政。這和剛剛朝堂上趙綰王臧等人的觀點一樣嗎?這老頭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漢武帝出聲道。
“臣告退。”衛綰向前鞠了一躬,後退三步,轉身離去。
漢武帝眉頭微皺,思來想去也沒明白這衛綰在想什麼,索性便不想了,起身朝後宮走去。。
大殿之外。衛綰看了看萬裏無雲的空,“現在就隻剩等待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朝丞相府走去。曆史的齒輪在悄悄的轉動,而他隻不過是這茫茫曆史中的一粒灰塵,他不求留名青史,隻想為了大漢做出一些自己的貢獻。破匈奴的將星已經下凡,雖然隻有區區四六之年,但是今後,大漢便可保百年無憂。
至此,西漢名將霍去病,開始了他傳奇的一生,盡管短暫,但是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