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衣穀控製區邊緣,一個傭兵彙聚的狂野小鎮。
這裏緊鄰著古老的森林,雲集著眾多固定商鋪和遊腳商人,也遍布各種酒肆和花樓,是傭兵們放鬆和交易的好地方,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熱鬧非凡。
在一座酒肆裏,成群的傭兵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豪飲烈酒,大口吃肉,議論著近期的收獲,更多人討論著外麵越傳越瘋的‘女帝傳人事件’,還有就是始終盤繞在人衣穀控製區的‘死海事件’。
“算算時間,死海消失了七年多了,他們到底還要潛藏多久?”
“特麼的,說話注意點,死海出來第一個就教訓人衣穀。讓人衣穀的人聽到,非弄死你不可。”
“怕什麼,人衣穀現在已經緊張的不行了,還有心思理會我這小雜魚?”
“死海看起來很瘋狂,做事還是有些分寸的,沒有強行出手襲擊人衣穀。婁十白活了四百年,在天梟榜穩穩坐了兩百多年,一直卡在四十名左右。你們相信他實力真的隻限於天梟四十?”
“婁十白的真正實力沒有誰知道,據說曾經有天梟估算,婁十白真正的實力起碼能在天梟榜提升十個排名,這還隻是保守估計。”
“死海很可能就是在顧慮這個。他們要麼不出手,要麼就要有萬全把我。”
“死海拖得越久,成長的實力可能越強,人衣穀真要小心了。”
“據說人衣穀安排人去參加戰門婚禮了,這是要跟戰門聯合?”
“戰門門主的實力無限接近天梟,如果有他加入,婁十白勝算就大了。”
“一場龍爭虎鬥啊,隨時可能發生。要麼慘勝,要麼就是兩敗俱傷,我並不看好人衣穀。”
酒肆角落裏,一個幹癟的老頭獨自吃著簡單飯菜,模樣打扮更像是乞丐。
老頭不急不忙的吃著,眼簾低垂,沒有理會外界紛擾,也像是沒有聽進去酒肆裏熱火朝天的吆喝聲。
過了會兒,他看看天色,放下手中碗筷,隨手點了個銅幣,佝僂著起身。
可就在這時候,一隻手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輕把他按回座位。
老頭眉頭微挑,渾濁的眼眸深處閃過絲冷芒。誰能不聲不響靠近自己?
“別緊張,老朋友。”來人坐到了簡陋的飯桌前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還認得我嗎?”
老頭抬起蒼老的眼簾,靜靜地看著麵前男人,好一會兒才勉強認出來:“是你?”
“找你可不容易。”麵前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薑毅。
“我以為你被天葬森林抓走了。”嚴肅蒼老的老頭臉上也浮現出幾分輕鬆。現在外界關於薑毅的失蹤有兩個傳言,一個是跟死海有關係,一個是被天葬森林抓走。前者不可能了,因為他就是死海成員,當年翡翠海跟薑毅結交的人,鄧丁山!
死海正是他的五位師父創立!沈狂生也是其中四位師父聯手所殺!
所以他一直認為薑毅的失蹤跟天葬森林有關,他帶著黑龍和天人在外麵張揚,天葬森林不可能袖手旁觀,帶回去也是理所當然。
“陪我出去走走?”
“不必了,在這說吧,我還趕時間。”鄧丁山倒是希望多聊幾句,可他現在還有別的任務。
“阻擊人衣穀的老頭,還是調查人衣穀的力量?我沒猜錯,你現在突然出現,應該是你的師父們要對人衣穀出手了。”薑毅聲音放輕。
老頭幹瘦的指尖輕輕敲打桌案:“是我疏忽了。你千裏迢迢來找我,應該有特別的事。”
“我十年裏找個地方閉關,最近才有空出來,前幾年聽到死海事件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們,委派風血堂調查你。”薑毅很久前就盯住鄧丁山了,別人沒有任何線索,他有!就是這個看起來像老頭人,鄧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