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容隨並未反駁,慕容音又接著道:“你們二人雖都有本事,但您比起寧王,可差的遠了。”
慕容隨一臉坦然自若,根本不理會她這暗諷之語,慕容音唇角一勾,款款來:“寧王的生母是皇後,大皇子早夭,寧王便是嫡長子,而您是庶出,且蘭妃故去多年,您在宮中毫無倚仗,此乃其一。寧王身後有薛家,薛家在朝中的勢力,您想必比我更清楚。陛下雖有心扶植您,但您身後……可沒有一個能與薛家抗衡的母族啊,此乃其二。”
“我朝皇位,向來能者居之。”
語聲雖淡,卻是不出的堅定。
慕容音忽而大笑,明眸純淨若雪,笑聲卻格外輕狂,慕容隨臉色已微變了。
“能者?寧王難道不能嗎?”慕容音邊笑邊搖頭,“論起拉攏朝臣,三個懷王都比不上一個寧王,寧王治國之道雖弱了些,但他手下謀士眾多,做事也不比你差!況且,寧王身後的薛家,始終是您繞不過去的。”
懷王淡淡笑道:“本王以為,治國不需要拉攏朝臣。”
“你想治國,卻也要身居其位才有得治,”慕容音向後懶散一靠,勝券在握般,“殿下可要我幫你?”
慕容隨眉頭忽而深瑣:“你為何要幫我?”
“隻因薛簡,”慕容音微紅了雙頰,語聲也輕柔下來,“今日宴上你也看到了,陛下也好,睿王爹爹也罷,還有皇後,似乎都不願讓我嫁給薛簡,他們不願,寧王便更不會答應。既然當今皇上不能滿足於我,那我隻好求助於將來的陛下,那就是懷王殿下您。”
“本王不信,”慕容隨審視著慕容音,語聲冰寒,“隻為了一個薛簡,你便要讓睿王府參與到奪嫡之爭中?”
“不是睿王府,”慕容音垂下眼去,“隻是我。”
“那便更不能……”
慕容隨還未完,便被慕容音截口打斷:“但我比整個睿王府都有用!放眼朝中,睿王是唯一一個可以涉政的親王,但也是因為如此,陛下對睿王府的忌憚,和對薛家是一樣的,若您想打睿王府的主意,那就打錯了……但是我不同,我雖是個女子,但我有我的殺手鐧。陛下對我如何,你應該是明白的……”
慕容音並未將她的倚杖明,她要是現在告訴懷王她是經曆了前世激變的,懷王一定會拎著她的衣領把她丟出去……
慕容隨不再接口,看著她一臉嬌嫩卻言之鑿鑿,慕容隨心中訝異,卻並未表露在臉上,他似乎已在深思:“但你還是可以再去求一求父皇,若是他鬆口答應你和薛簡的婚事呢?來找我,你豈不是要等太久了。而且……奪嫡的風險,你甘願承受?”
“我不會再去求陛下,你的風險……我也願意承擔。”慕容音垂下的眼眸劃過刹那失落,“陛下既已經否決,便不會再改口,陛下的性子,你應該明白。陛下身子不如當年了,隻要此事最後能成,就算等上個十年八年,我也認!”
“想不到郡主待別人狠,待自己卻更狠,”慕容隨略顯欣賞地看著她,“可若陛下賜婚別人給你,或是賜婚別人給薛簡,你縱是願意等上十年八年,最後豈不也是白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