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寬也不再捉弄,終於笑道:“潭中常年泊著一艘畫舫,我便住在那艘畫舫鄭你要是覺得去妓院賭坊不方便,便到那裏去找我,心別露了行蹤。”
“知道知道,”慕容音極不耐煩地擺擺手,轉身便要離開。
許慕寬抬頭看了看光,忽而道:“飯點將近,王爺可要留下來用餐?千樂樓的芙蓉雞片很不錯……”
“你自己吃吧,”慕容音一麵往外走,頭也不回道,“本王要回去陪王爺爹爹用餐,為人子女,當然要承歡膝下。”
許慕寬垂首暗笑,看慕容音飄然而去。回身一退,卻踩到一件硬物,凝眸一看,竟是支珍珠八寶簪。
伸手將簪子拾起,許慕寬不禁搖頭笑道:“這丟三落四的女子,倒也有趣的很。”
神遊之際,屋中側室,一隻素手將紗簾挑開,一名紫綃羅裙的美人自簾後款款步出,如絲媚眼凝注在許慕寬身上,柔聲細語道:“聽方才話語,那位薛簡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隻是倒黴被這樣的女子喜歡上,這輩子少不得要吃苦。”
許慕寬輕哼一聲,夾雜著些不明的意味:“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強求,恐怕連慕容音自己都弄不清楚。我看來,她隻不過是懷著綺念罷了,驕傲如她,受過兩次冷淡,便一心想要強求……愈是得不到,她就愈是不甘心,但倘若得到了,她恐怕又會頓生厭倦。”
紫衣美人將鬢邊發絲捋到耳後,淺淺一笑,頰邊梨渦微現,更是嫵媚至極。蘭花般的手指輕捏上許慕寬的肩,倏瞟見他手中珠釵,眸光掠過一絲不自然,卻仍是嬌媚道:“愈得不到便愈想要……看來這位王爺,與殿下您倒是很相像呢。”
“素衣……!”許慕寬語聲忽冷硬下來,將她的手從自己肩頭揮落,“你方才叫我什麼?”
肖素衣麵色一寒,馬上跪地道:“奴婢不是故意的,請殿、公……公子恕罪!”
許慕寬打量著她,一直沒有讓她起身,直到肖素衣雙膝已開始酸痛,許慕寬才淡淡道:“知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要帶你來?”
“奴、奴婢不知。”
“你敢不知?”許慕寬伸手重重捏住肖素衣的下頜,迫使她將頭使勁仰起,寒刺般的目光仍掃在她臉上,“不知我就告訴你,之所以帶你來……隻是因為你從不多想,也不多做,更不會多。”
“奴婢……明白。”
肖素衣的語聲已變得艱澀,直到許慕寬放手,她才捂住自己的脖頸喘息起來。
“下去。”
肖素衣忙不迭告退離去,一舉一動之間,哪還有方才的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