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的確把秦玊兒想的太簡單了,昨日的討好不僅沒用反助漲了氣焰。
“真的醫不好?”周瑜再一次追問,希望能改變這個結果。
但秦玊兒不是個讓人可以幻想的女子,她又一次用幾乎殘酷的手段擊毀掉周瑜對她好不容易擠壓出的一絲好感,不給人殘留一點希望的狠毒,讓周瑜感覺到致命的壓抑。
周瑜已無話可,心中負擔沉甸甸壓著他抬不起頭,悶了半晌,不知該如何給江柏一個能接受的交代。
唯有用銀子來彌補損失,這是人情慣例。既是秦玊兒闖的禍,那些豐厚的嫁妝就送給江柏等缺賠償了。
周瑜隻想到這麼個補救的辦法,木訥道:“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待會出發。”並未大發雷霆,心平氣和讓秦玊兒很意外。
周瑜現在歸心似箭,不僅僅為了救吳夫人,更擔心秦玊兒再惹是生非,出門在外,勢單力薄,難以處理。
“我不坐船。”秦玊兒果然又提了新條件。
周瑜忍無可忍,出手指著秦玊兒厲聲道:“秦玊兒,你給我適可而止!”
這一聲驚動了糯米,糯米立即豎起兩隻可愛的耳朵,伸出脖子衝著周瑜“嗷嗷”叫了兩聲,秦玊兒將糯米按住,撫摸它後頸的皮毛讓它安靜下來。
周瑜提防糯米護主被咬,不得不緩和語氣,將聲音盡量壓低,輕聲細語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玊兒一臉無辜道:“公子不知,我從怕水,不能坐船,隻能坐馬車。”
周瑜耐著性子跟秦玊兒解釋:“吳夫熱著我拿重霽丹救命,若因儲誤了,有個三長兩短,你擔當得起嗎?”周瑜怒形於色,但聲音壓得低沉,隻為穩住糯米。
秦玊兒看周瑜一張玉麵憋得火雲繚繞,又不得不克製著跟她溫和話,著實好笑的很:“如果公子不聽我的,怕不是耽擱兩,耽擱兩個月你都未必回得了吳郡。”
周瑜受秦玊兒威脅,氣的五髒焦灼,兩個頭大:“你到底能不能體諒我一下,知不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
秦玊兒當沒聽見,專心跟糯米梳毛,周瑜已是好話盡,沒有成效,負氣而去。
江柏等人急的在房內來回打轉等著消息,片刻都坐不住,見周瑜回來,紛紛圍上來,因不能話,隻是張著眼睛巴巴等著。
周瑜低頭羞愧道:“江兄,她要等回了吳郡,才給你們解藥。”周瑜不敢告訴“無藥可救”的殘酷事實,隻能用緩兵之計,既給江柏等人存一絲希望,也讓他們有一個適應期,延遲幾日再告訴真相,相對容易接受些。
江柏等人麵麵相覷,江柏急拉周瑜到案桌前,店家已準備好筆墨,不需用水寫字,江柏提筆寫道:“我們還能話嗎?”
“江兄放心,她喜歡胡鬧,隻是同你們開了個玩笑,到了吳郡就會給你們解藥,並無心害人。”周瑜還替秦玊兒著好話,但因心虛,臉紅心跳,手心一直在衣服上搓著汗。不敢抬眼對視江柏詢問的目光。
事已至此,江柏不信也得信,他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明知道絕命醫莊的人不好惹,偏偏還多嘴多舌,多管閑事,方才自己都抽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
江柏搖頭晃腦的自責,眾人都是烏壓壓一片寂靜,等著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