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落葉傷懷(1 / 2)

秦玊兒道:“我用金針封了你的穴位,血液不暢,你的斷掌正在修複期,血氣流通很重要,我現在要給你拔了,疼是在所難免的,暫且忍忍吧。”

魯肅點點頭,還不以為有什麼,秦玊兒先抽了紮在手掌上的金針,魯肅感覺手掌傳來陣陣麻痹的痛福再抽了手臂上的金針,疼痛加劇,但還能忍受。最後抽了啞門的銀針,魯肅瞬間跪倒在地,這種酣暢淋漓的痛感,就好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恨不得一頭撞死。

魯肅痛得青筋暴露,捏著手腕,“啊!啊!”慘叫,馬驍看出門道,忙道:“玊兒,別胡鬧了,這斷掌隻要手上血脈暢通,你將他啞門的針抽出來作何?”

秦玊兒微微一笑,其實就是想讓魯肅感受一下到底有多痛,又將啞門的穴位繼續用金針封住,阻斷了通往魯肅大腦的神經,隻要大腦感知不到,痛感便大大減輕。

馬驍將魯肅攙扶起來,魯肅看了看自己斷掌,若不是自己親自經曆,別人了,他也難信被砍斷的手掌還能重合。

再三向二壤謝,毫不計較自己是為救秦玊兒才受得傷,隻感念別人救治之恩。

魯肅提醒道:“公子帶著玊兒,早日起身,離開吳郡吧。”

馬驍點點頭,秦玊兒沒有做聲,她這麼灰頭土臉回去,一定會被母親責罵沒用的,被人這般欺負,也丟了絕命醫莊的臉。

魯肅也大概了解秦玊兒的性子,這次若不是被孫策的威嚴震懾,一定還要鬧出個翻覆地的大動靜,“姑娘,你跟公瑾有緣無分,做不了親人,也莫要做仇人。就這樣算了吧?”

秦玊兒聽魯肅苦口婆心的勸解,也有些回心轉意,噘著嘴道:“我總是贏聊。”

魯肅啞然半刻,問道:“夫妻之間,還要分出個輸贏,比出個高低嗎?”

秦玊兒道:“當然。”

魯肅問:“贏了又如何,輸了又如何?”

“贏了以後就要聽我的,凡事都是我了算。”

“那現在呢?”魯肅有些想笑了,不知這些歪理到底是誰教秦玊兒的?

秦玊兒低頭不做聲了,又覺得自己輸了,畢竟“裝死”偷逃出來的人是她,又到:“他若沒孫策這個兄弟,他就輸了。”

魯肅意味深長道:“輸贏其實是在人心,男女感情尤是。誰若能放下,心不再牽掛,便是贏了;誰若無法釋然,牽腸掛肚,就是輸了。姑娘贏了,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我相信公瑾是不會計較輸贏的。”

秦玊兒緊蹙愁眉,她居然聽懂了魯肅的意思,周瑜揭下她的麵巾,對她的嫌棄,她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十分羞辱,這個梗會一直留在她心裏,生根發芽,讓她想起來就難受。這種難受,不是傷心,不是憎恨,而是一種難以表達清楚的失落感以及深深的挫敗福

秦玊兒把控了最後一步,沒有利用孫策來解毒,畢竟她還是個姑娘,無論多麼爭強好勝,但與生俱來女性的弱點,還是讓她收手。她無法與一個自己不愛的男子,做出男女之事。

她也沒想到,孫策與周瑜兄弟之情甚篤,她想氣死周瑜,反先成了鑒證他們兄弟情的犧牲品。

想到孫策,秦玊兒又有些怕了。這世上除她母親蘇夫人,孫策是第一個把她嚇哭的人。

魯肅沒有過多停留,他已經欺瞞了孫策,做了無信之臣,接下來的事,他不會再插手了。對於好友相托,自己一張斷掌救了秦玊兒一命,也不算辜負。

魯肅隻重重叮囑馬驍,早日帶秦玊兒離開江東,千萬不要再依著秦玊兒性子胡鬧,就匆匆駕著馬車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