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陳禹丟出的儲物袋,蘇觀微怔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服下,直接坐在了雪地上,開始修煉起來。
陳禹又取出丹藥,取了一枚塞到君澈嘴裏,已經昏死過去的君澈卻咬緊了牙關,沒法吞咽。
陳禹隻能放棄,先任君澈昏睡。
好在君澈雖然元氣大傷,但畢竟是天罡境三層的武者,底子仍在,恢複過來不是問題。
倒是多了蘇觀和君澈在身邊之後,現在的場麵如何收尾卻成了陳禹需要考慮的問題。
如果陳禹是孤身一人,在司徒嵐心態已經崩潰的情況下,陳禹自然無所畏懼,不管是關引還是石濤,都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但現在,陳禹必須保證蘇觀和君澈的安全。
也就是說,陳禹現在也投鼠忌器,不敢和這上百個分宗弟子再發生衝突。
心念一動,陳禹朝遠處的石濤招招手。
石濤立即馳掠過來,他此刻的神色已變得憂喜難言。
“你們可以走了!”陳禹毫不客氣地說道:“離開這座雪峰!”
“這不可能!”石濤聞言神色一凜,沉聲說道。
“不可能?”陳禹森然一笑,一手抓起插在雪地裏的雀火劍,一劍橫斬,朝司徒嵐雪白脖頸斬落。
隨著陳禹的動作,所有分宗弟子神色大變,紛紛騰起衝來,上百人齊動,聲勢駭人。
石濤雖知陳禹是在示威,但仍忍不住地神色驟變。
好在,斬下的一劍在距司徒嵐咽喉三寸出倏止。
石濤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雜碎,混蛋!”關引怒吼著,猛地停下,其他分宗弟子也紛紛止步,忌憚之色濃到了極點。
“現在能不能離開?”陳禹冷笑道。
“我們無法完全信任你,我和關引師弟必須留下!”石濤一咬牙,說道。
“你可以留下,關引這種蠢貨就算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陳禹也不為已甚,冷冷道:“你可以換其他人!”
關引對陳禹怒目而視,眼裏是滔天怒火。
石濤咬著牙,轉身去和關引等人商量。
這一商量卻長達十幾分鍾,伴隨著各種爭吵以及爭論,終於,絕大部分分宗弟子開始轉身離開……不是他們願意這麼做,而是陳禹惡名太甚,連殺張高明王振白上飛等人之後,其凶惡殘虐的形象已深入所有分宗弟子心中,哪怕石濤他們知道陳禹忌憚司徒嵐的身份,也不敢賭陳禹真的就不敢殺司徒嵐。
殺了司徒嵐,陳禹固然下場會很慘,但石濤他們這些司徒嵐的追隨者,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禦靈宗一脈峰主的獨女,這重身份在禦靈宗可堪相比者寥寥可數。
一眾分宗弟子一邊走一邊頻頻回望,神色充滿怨恨和屈辱。尤其是關引,更是恨得神色都扭曲,卻又毫無辦法。
沒有走的,隻剩石濤以及另一個姓楚的天罡境七層的武者。
陳禹隨手收起雀火劍,毫不擔心石濤會出手,淡淡道:“石濤,你是聰明人,多生枝節帶來的後果是怎樣你也清楚。我也不妨明白無誤的告訴你,除了司徒嵐,你們所有人加在一塊,其實也對我也不構成半分威脅!”
話裏警告的意思太過明顯了。
石濤苦笑一下,默然無語。他不是沒動過趁陳禹不備出手的心思,隻是,他終歸不敢拿司徒嵐的性命冒險。
正在這時,陳禹看向蘇觀。
蘇觀感受到陳禹的目光,他徐徐起身,氣色已是稍稍恢複了一些。
“怎樣了?”陳禹問道。
蘇觀搖頭,掃了石濤和另一個分宗弟子一眼,說道:“很勉強,怕是要拖累你!”
陳禹環顧了一下遙目四望一圈,將君澈抱著,說道:“能走就行,我們先去峰頂!”
“好!”蘇觀蹲下身,將君明毅的屍體負起,邁步朝雪峰之巔而去。
這時候倒陸續又有一些世俗武者從雪洞中鑽出,逃離此地。
那邊的葉婉容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蘇靖戎看到陳禹他們離開,連忙招呼催促了她幾句,她才邁步和蘇靖戎一起遠遠跟上陳禹他們。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沒有半分血色,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陳禹,壓根沒有看其他人。
陳禹能夠感受到葉婉容的目光,但他並未回頭,也沒有理會的心思。
當初,在藏劍峰上,陳禹還有過憤怒,感慨,傷懷等情緒,但在死裏逃生地逃出藏劍峰之後,一切都已淡然。
一手抱著昏迷的君澈,一手提著司徒嵐的衣領,陳禹從容而行。君澈雖處在昏迷之中,神色卻顯得安詳,眉頭不再是緊鎖,就像是因為太累而睡著了一樣。
雪峰很高,坡度比較陡,蘇觀仍處在比較虛弱的狀態下,背著君明毅的屍體,速度很慢,十分鍾過後,距峰頂距離仍有不短的距離。
正在這時,幾道人影卻從雪峰頂端疾掠而來。
“嗯?”陳禹抬頭一看,隻見其中有一男一女兩個武者各自提著一人,被提著的人也是一男一女,沒有半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