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已經拿到宗規典籍,卻沒有急著翻看,而是仔細聽著紀長老的介紹。
紀長老的介紹雖然隻是很泛泛的初步介紹,但這些信息對陳禹這種出自七十二城的世俗武者來說依然很有用。
這七處地方,除了那天梯讓陳禹有些驚訝之外,其他的陳禹倒不陌生,也很容易理解。
至於所謂的貢獻點,在陳禹看來和玄天宗的‘功勳點’是一個意思,就是在禦靈宗整個宗門內流通的金票,就是不知能否私下兌換。
“登天峰外其他地方,則是你們居住與生活之地,不必多做介紹,你們日後慢慢熟悉即可!現在,你們可以看一看手中的宗規典籍,在此等候外門首座以及諸位長老的駕臨。若有疑惑,可以詢問幾位執事。”
說完,紀長老不再理會眾多新晉弟子,轉身展開身法朝登天峰上疾掠而去。
紀長老一走,那強大的威壓也隨時之消失,眾多新晉的外門弟子感覺輕鬆了不少,同時也覺有些茫然。
不由自主的,眾人彼此議論起來。
那幾個武者站在一邊,都不言語,也沒有讓眾人保持安靜的意思。
倒是陳禹,感到身上頻頻被帶著深深惡意的目光掠過。
落到身上的滿懷惡意的目光實在太多,陳禹甚至懶得去看這些滿是惡意的目光來自何處,他翻開手中的宗規典籍,也不細看,迅速地尋找起來。
很快,陳禹就找到自己最需要明白的規矩。
外門弟子間,允許比武切磋,禁止互相殘殺,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先動手,酌情關入執法堂刑塔各層受不同程度懲罰。
造成同門死亡的,若是先動手,關入刑塔底層受地火焚煉之刑半年,這刑罰據說在設置百年來還不曾有人能夠堅持下來。而若是後動手一方被迫反擊才擊殺先動手一方,視具體其輕重程度,入刑塔不同塔層受罰。
宗規上雖未明說刑塔的具體情況,但從字裏行間,陳禹仍能看出刑塔是一處頗恐怖之地。
在陳禹低頭閱讀宗規間,那些圍觀的人卻是有不少人走了過來。
“路執事辛苦,這次入門的師弟師妹中可有天才人物?”
“張執事,這次排第一的是誰,多少靈值?”
“張楊,張楊?明水城張楊在不在?”
“徐毅,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通過城戰選拔……”
“……”
一時間,嘈雜喧囂之聲快要將廣場淹沒,那些圍觀者中一些人拉著一個個新晉弟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滿是欣慰感歎之意。
也有一些人左顧右盼,目光不住搜尋著著新晉弟子間,露出失望之色。
明瀾城在禦靈宗除了一個蘇青源之外,別無其他人在,陳禹和蘇觀君澈他們自然無人問津,孤零零地站在一起。
墨婕墨姝她們也是孤零零站著,看著紛亂卻充斥中熱烈情緒的人群,神色間也不無豔羨之意。
相比明瀾城,東武城還是有人在禦靈宗外門的,但不是墨家的,而是林家袁家兩家的武者,所以此刻的墨婕她們也沒有什麼人來找她們。
看著充斥著喜悅情緒的人群,陳禹無聲一笑,繼續翻看手中的宗規典籍。
在宗門內有族人當然是好事,沒有也不必羨慕什麼,武道之路,終歸隻是踽踽獨行,也隻有自己能成為自己的倚仗和依靠!
“嘿!”就在陳禹因人群喜悅的情緒而沒有再感受到太多的惡意目光時,一道帶著戲謔的陰冷聲音忽而傳入耳中。
陳禹轉頭看去,隻見一人從混雜的人群中擠了過來,這人長眉細目,正是那個在乘坐飛雲靈鶴時,曾對陳禹動手的武者。
在這人的臉上,帶著一種貓戲耗子的嘲弄之意。
陳禹沒有後退,冷冷看著這人。
“小子!”那細目武者到了陳禹麵前後,冷笑著朝陳禹低聲說道:“你若識相,現在就將那你帶出來的靈氣木牌交出來,否則……在外門,我有的是手段玩死你!”
果然是為了木牌靈氣而來,陳禹神色不見波動,淡淡道:“是嗎?你盡管試試,我不介意陪你玩!”
“你……”細目武者眼裏閃過寒光,冷笑一聲,倏爾伸手朝陳禹肩上拍落,道:“一個注定無法融合靈魄的廢物,也敢在我麵前囂張?”
細目武者動作奇快,掌心亮起一道細微的墨綠色靈光。
在混雜喧囂的人群中,細目武者忽然出手,動作卻並不起眼。
陳禹自然有所防備,他迅速後退,一拳打了過去,但體內罡氣卻也沒什麼動靜,單純調動著肉身的力量。
這種場合下,陳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刻意控製著體內罡氣。
然而,陳禹還是慢了半拍。
啪的一聲輕響中,陳禹肩膀微沉,一縷詭異古怪的墨綠色靈氣透過肩膀而入,倏爾間透入陳禹的經脈中,所過之處,陳禹罡氣卻是無法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