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繼陳禹和莫篁之間的碰撞之後,陳禹又和莫鬆之間出現了碰撞。
巨力洶湧間,陳禹被莫鬆這一拳打得橫飛了出去。
陳禹的右手畢竟出手倉促,更沒有用上嘯龍拳這種強悍的將力量疊加幾倍的強大拳術,因而哪怕有血焰,也未能擋住莫鬆霸道強悍的拳勢。
隨莫鬆這一拳湧動出來的渾厚精煉的罡氣轟在陳禹身上,將陳禹半個身軀都淹沒了,陳禹半邊身軀的衣衫炸碎,血肉模糊,被罡氣切割出無數細密的創口。
人在半空,陳禹吐了一口血。
看似占據著絕對的上風,古鬆卻一臉的陰霾,因為他知道陳禹體魄極為強大,單純的罡氣擊中陳禹後看似戰果輝煌,實際上傷害有限!
而且,正在這時,那妖豔血光驀地暴漲,使得古鬆的罡氣被洞穿,朝他身上落下。好在古鬆實力到底不凡,終歸還是以罡氣擋住了這一閃而逝的妖異血光。
但是,他仍本能地覺得不安。
在古鬆看來,換了其他武者,哪怕是天罡境九層的武者,似陳禹這樣被他擊中後都難免被重創,但莫鬆卻知道陳禹應該並無大礙。
也顧不上去查看莫篁,莫鬆一個跨步,直追陳禹,繼續攻擊。
唰……一道劍光淩空斬落,帶著一縷熾烈的火焰靈屬性氣息,出手精準,直斬陳禹橫飛的前方,可謂是陳禹的必經之路。
然而,陳禹這時卻笑了起來,足下罡氣鼓蕩著,驟然爆發,身軀像是沒有半分重量,猶如一片輕羽般飄向另一個方向。
出手的,是和莫篁莫鬆一起的一個外門弟子,天罡境八層的修為,斬落的長劍正是禦靈宗的製式火屬性禦靈劍。
古鬆臉上陰霾更甚,但他到底是天罡境九層的強者,身軀隨著陳禹飄出的方向一閃,身周鼓蕩的罡氣豁然化作一隻隻巴掌大的雀鳥飛起,頃刻間籠罩住十餘米方圓的距離,將陳禹的所有空間全部封鎖。
蓬蓬……這些由罡氣凝形而成的雀鳥呼嘯著撞在陳禹身上爆開,使得陳禹飄飛之勢變得遲滯。
莫鬆抓住的就是這麼一絲機會,一拳轟落。
拳勢如龍,破碎一切阻擋。
轟……
陳禹被轟得再次橫飛而出,但這一次,他雙手格擋莫鬆的這一拳,從容許多,才一橫飛就淩空折向,化風身法的輕靈完全展露無遺,脫離了包圍圈。
化風身法的詭異與玄奇讓古鬆瞳孔驟縮。
“孫三,孫三……”正在這時,幾聲驚呼聲響起。
莫鬆下意識地偏頭,隻見一個和孫三一起的武者圍著孫三,一個個神色驚恐。
本來在抽搐的孫三竟是再無動靜,多看一眼後,莫鬆可以確定孫三氣息已絕。
天罡境六層的孫三被陳禹一拳轟殺?莫鬆眼裏多了一絲駭然,也顧不上追擊陳禹,凝神看向莫篁。
莫篁身上鮮血淋漓,淒慘之極。
咬了咬牙,莫鬆一個跨步,朝莫篁而去。
陳禹飄然落下,看著放棄攻擊自己的莫鬆,神色淡漠。
“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就不怕被關入火獄之中嗎?”莫鬆查看著莫篁的傷勢,確定莫篁並無身死之憂才略鬆了一口氣,但轉眼間他又確定了莫篁傷勢極沉重,手臂骨骼盡碎,髒腑傷勢嚴重,沒個三五個月恢複不了,他的神色又變得無比憤怒。
“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有什麼區別?”陳禹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看向小徑上,說道:“我說過,於我而言並不存在和敵人比武切磋這種事。你諸般算計就是要將我送入刑塔,現在你如願了!”
“你……你這種人,就該不得好死!”莫鬆咬牙切齒地怒喝道。
“強者才不得好死,弱者則不得好活!”陳禹漠然道:“謝謝你的誇獎。林妙瑾那一拳之仇,我日後當然會還給他。至於你們,比起林妙瑾差太遠了,所以我等不到日後,必須當場還給你們!”
莫鬆一怔,滿麵怒色忽而消斂了很多,不知為何,他心底竟是隱隱多了一絲寒意。
唰唰……破空聲已至。
“誰在私鬥?”三道白衣身影氣息深沉渾厚,氣勢覆蓋全場,為首之人是一個身材修長,麵容冷傲的武者,這武者三十許年紀,眉頭緊蹙著,帶著一種明顯不好親近之意。
“是他,是這姓陳的,孫三師兄不過罵他幾句,他便痛下殺手,把孫三師兄給活活打殺了。雲師兄,您可得秉公執法啊!”孫三的同伴厲聲控訴,看著陳禹的眼裏不無憤慨,顯然他們多少有些兔死狐悲。
“是這樣嗎?”那雲師兄冷冷看著陳禹,厲聲問道。
陳禹沉默不語。
“這位師兄,不是這樣的,是那孫三先汙言穢語百般挑釁,陳禹才出手的!”君澈滿麵憂慮和緊張之色,鼓起勇氣大聲抗辯道。
那孫三的同伴也不敢顛倒是非,拒不承認孫三最初的語出不遜,隻是哭喪著臉說道:“那也不該一動手就殺人啊,哪怕孫三師兄再如何無禮,也沒有直接動手殺人的道理,孫三師兄根本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