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齊正南又道:“千劍峰一脈,若仍存疑,大比之後再行提出。不過,宗主和老夫一直有注意星極峰陳禹,並未覺得星極峰陳禹和邪魔外道有關!”
白雲生聞言心裏惱怒,但萬眾矚目下風度還是要的,而且齊正南地位不凡,在加上大比是主峰負責的,確實也不適中斷,於是他頷首道:“既如此,那便大比之後再論其他,不過對星極峰陳禹是否與邪魔外道有關,千劍峰一脈持審慎態度!”
說著,白雲生拱拱手,轉頭看向武鬥台上的陳禹,在轉頭的一瞬間,目光如利劍,銳利非凡。
陳禹陡覺心悸,有強烈的如芒在背之感。
“千劍峰隻有一位白長老,就是白上飛的叔祖父!”陳禹心念一轉,已是知道白雲生對自己態度不善的由來。
白雲生收起目光,轉身離開武鬥台下。
齊正南身軀一縱,躍上武鬥台,朝坐鎮長老頷首示意後,高聲宣布:“宗門大比剩下最後一場,星極峰陳禹,主峰寧冰語一決勝負,現在,寧冰語上台,比武開始!”
說完,齊正南走到武鬥台一側的台階上,目光不離陳禹。
被齊正南帶著審視的目光注視著,陳禹心下微凜。
齊正南陳禹並不認識,但此刻隻覺這垂暮老者實力之強,不比楚天舒遜色,如一汪不見底的深淵,無法揣測其深淺。
且齊正南的目光裏透著一種閱曆豐富到極致後生出的睿智,在他的注視下,陳禹幾覺自己沒有什麼秘密可以隱藏。
陳禹估計齊正南親自來坐鎮最後一場大比,除了擔心坐鎮長老無法應付上一場那般的突發情況,還有一窺自己究竟的用意。
寧冰語於這時緩步上台,高蹈出塵,風姿淩世。
先向齊正南躬身拱手之後,寧冰語站在了陳禹三丈外,注視著陳禹,如水的明眸裏有一絲複雜之色閃過。
“星極峰陳禹見過寧師姐!”陳禹想起四年前前自己要下山回家,在落雲台和宗慶賭鬥的那一次。在那個時候,陳禹看到了外出歸來的寧冰語的絕世風姿。
四年時間過去,陳禹卻是和寧冰語爭奪大比第一的位置!
寧冰語的眼神也有那麼一瞬的恍惚,顯然,她也想起了四年前那一幕。
本來,對當初那一幕寧冰語是沒有什麼深刻記憶的,但當陳禹在大比最後這一輪每每創造出不可思議的戰績時,覺得陳禹有點眼熟的她終歸還是回憶起四年前的那一幕來。
寧冰語沒想到,不過是四年時間,當初那個隻能和宗慶那種實力武者爭鋒的薪金弟子,竟會和自己角逐大比第一的歸屬。
四年時間,寧冰語也不過從蘊靈境六層巔峰晉級到蘊靈境七層巔峰,實力固然更強,但強的有限,而陳禹這實力的變化,卻未免過於駭人。
“寧師姐請!”
寧冰語頷首,道:“陳師弟請!”
陳禹不再客套,手中定風刀一刀斬出,識海映照刀斬浪刀勢,一刀淩厲之極,幹預現實的刀意不可抵擋。
寧冰語對陳禹的強大刀意自是早有準備,身形似柳絮般飄飛,一掌拍出。
水係靈罡湧動,化作一隻並不大的手掌,迎向陳禹這一刀。
罡氣手掌一出現,虛空中無數單薄水汽蜂擁而至,彙向這一掌,而後被陳禹的刀斬破。
手掌一破,點點水珠爆裂濺射開來,帶著一種吸收牽扯之力,將陳禹的刀氣帶走,使得陳禹這一刀徒勞無功。
隻不過,陳禹凝實的刀意化作無形的空間之刃,依然勢不可擋。
寧冰語再探手一抓,五指律動,帶著水珠墜落般的節奏。
完美無暇的指掌間多了一種無形的牽引之力,陳禹的刀意赫然出現偏移,劃過一個軌跡後斬空,從寧冰語一側掠過。
就用這般簡單卻又玄異的手段,寧冰語輕鬆破解了陳禹憑之擊敗趙千乘的顯化現實的刀意。
身形如柳絮隨風,寧冰語繞向陳禹一側,曲直一彈。
一縷純粹的水係靈罡出現,須臾間凝聚成一支水箭,朝陳禹激射而至。
陳禹一刀斬出,將水箭斬碎,然而,他陡覺破碎的水箭中蘊含著一種百轉千回的柔力,這力量不算強,但在他霸道剛猛的力量下,竟帶得定風刀刀勢一偏。
這種力量絲毫小看不得,高手相爭之中,這一點偏差足以定生死勝負。
不過,寧冰語顯然沒有近身搏殺的意思,隻是揮手間屈指連彈,一道道水箭不住出現,如雨般朝陳禹射去。
這般手段還奈何不了陳禹,但足以使陳禹如陷泥淖,騰不出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