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抹深藍(2 / 3)

燕離道:“卻可以換到入場資格。”

李香君心潮翻湧,但思慮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螓:“這個忙香君幫不了,公子還是另尋高明。”

燕離很幹脆,直接起身,道:“很快你就會改變主意。”

他帶著護衛徑自離開翠煙樓,來到步行街外的一處巷道裏頭。

“對她,殘忍。”魁梧男子開口了,聲音嘶啞,如老舊風箱發出來的嘈雜,又如生鏽的鐵器摩擦時的糙音,落在耳內十分難受。

燕離斜睨他一眼,嗤笑道:“你的木頭腦袋總算開竅啦,難道是看上她了?”

“沒有。”魁梧男子平靜回應。

燕離停住了笑,因為魁梧男子從不撒謊,他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

二人不再說話。

可沒過一會兒,巷道裏又嘈雜起來,隻見另一端出現了七八個腳步匆匆虎背熊腰的漢子,為首的正是從翠煙樓逃走的矮胖青年。

他遠遠看到二人,不由狂笑道:“你這狗奴才怎麼知道我會回來找你,莫不是專門在這裏等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柴紹不是那麼容易招惹的!給我弄死他們!”

七八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聽到命令頓時一擁而上。

燕離卻像沒看到一樣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道:“記得留一個報信。”

魁梧男子不動如山,待對方衝到兩步外時才揮舞拳頭,幾乎每次出擊,都有一個漢子死於非命,一拳一個,絕不拖泥帶水。

七八個武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最後剩下一個,他依照燕離的命令,收了大半力道,隻是將其打暈。

“廢物,全是廢物!”矮胖青年臉色蒼白,但這次他沒有逃,反而陰冷笑道,“阿康,養你那麼久,該你出手了!”

空氣裏泛起陣陣波紋,一個黑衣人詭異地出現在青年身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我這便取他們首級為大公子泄憤。”

他的雙腳倏地踢踏地麵,身形在夜色中幻化成影,急速地衝向了魁梧男子。然後,他的體表處滲出一粒一粒極具質感的白色光點。這正是六品以上武者最顯著的標誌——元氣。

七品和六品是一個分水嶺,差距最大的就是元氣,擁有元氣的武者,可以輕鬆殺死十個頂級武人。

“受死!”黑衣人低喝一聲,便不知從何處拔出一柄短樸刀,帶著淡淡的白光,砍向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麵無表情,他的身上也出現了一粒一粒極有質感的白色光點,在黑衣人驚悸的目光中,他的手往虛空一握,便即出現一抹深藍。

再細看時,卻是一柄長槍,槍身是罕見的深藍色,槍頭流轉著火紅熒光。

宛如蛟龍出海,長槍快如閃電般地劃出一道赤色匹練,“嗤”的悶響,黑衣人的心髒便被洞穿。

矮胖青年嚇得亡魂直冒,調頭就逃。他埋頭沒命地逃,突然一抬頭,瞧見了燕離,臉都嚇綠了,就好像見了鬼似的。

“誤會,誤……”

燕離笑了笑,突然探出手去,袖子口處寒芒一閃,矮胖青年的咽喉就多了一道血線,這三個字就成了他最後的遺言。

……

柴府大廳。

柴家大老爺柴剛看著五十左右的年紀,他有一雙極為懾人的虎目,絡腮胡,身著紫金袍,像叢林裏悠閑捕食的獸王。

事實上,四品武者,在青雅集確實可以橫著走了。

他放下手裏的信,冷笑道:“永陵來信說,西涼議和的特使已入宮麵聖,沒想到,秦缺月真的退兵了。”

身旁站著個瘦弱的老管家,道:“西涼挑起內戰至今已有十一年,退兵確實出人意料,據說是王霸設計殺死了西涼名將魯啟忠?”

“武神王霸雖然厲害,高居修羅榜第七,但凶手可不是他。”柴剛把信遞給老管家。

老管家看了一遍,橘子皮一樣的老臉微微一變:“燕龍屠?”

燕龍屠乃是燕山盜龍首,整個神州大地惟一敢跟朝廷和西涼對著幹的大盜。有無數人做夢都想喝他血、剝他皮、抽他筋,但卻連他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修為怎樣都不知道。

柴剛微嘲道:“誰能想到,朝廷和武神奮戰十一年都沒能辦到的事,卻被一個強盜頭子給擺平了。對了,你早年也幹過剪徑的行當,對燕山盜了解多少?”

老管家搖頭道:“天下就沒人見過燕龍屠。不過,他麾下三個大統領,我曾經倒是有幸目睹黑騎營大統領——龍魂槍燕朝陽,當時離得太遠,隻看到他的寶器龍魂槍,至今都讓我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