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冷笑道:“這混賬東西也有吃牢飯的一天,真是解氣!我早看出他胸無點墨,果然不出所料。”
展沐道:“這件事還要看聖上的態度。你去找唐桑花,她跟燕離關係不錯,讓她去找沈流雲說說情。”
“展爺,你跟這小子非親非故,幹嘛那麼幫他?”常山皺眉道。
展沐瞪了他一眼,道:“你管那麼多,讓你去就去!”
常山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
……
這個地方,四壁都有新近插上的火把,要問燕離為什麼知道是新近插上的,因為他昨晚就來過這裏。
要不怎麼說風水輪流轉,昨天餘行之父子是砧板上的魚肉。
今天,就輪到了他。
黑得發亮的鐵鏈,將燕離捆綁在型架上,這是一品武夫也休想掙開的玄鐵鏈。
然後,陸續有各樣刑具被送進來,其中還有浸著鹽水的長鞭。在長鞭表皮上,布滿了細密的倒刺,很難想象抽在人身上會有多麼疼痛。
表皮是褐色的,不知有多少人被生生抽死,以至於積了那麼多層洗不掉的血汙。
張煥發很快就來了,來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兩個與此地不相幹的人。
王元慶和魯天肅。
“哈哈哈,這不是我的好同窗燕離嗎?聽說你被抓了,我們馬上就來探望你了,是不是很感動啊?”
魯天肅笑得肆無忌憚。
“你漱口了嗎?”燕離別過臉去,“比這地牢還臭,吃屎了?”
魯天肅的笑容一僵,旋即又笑了起來,“我也忘記了。”
說完,竟朝著燕離的臉吐了一口唾沫。
跟著怪笑一聲,道:“怎麼樣,我今天漱口了嗎?”
燕離微微一笑,道:“我錯了,原來你不止有漱口,一天還必須三次以上,要不怎麼會有一股奶味。”
“找死!”魯天肅的雙目驟寒,猛地擊出一拳。
燕離腹部受到重擊,“哇”的吐出一大口苦水。
“燕離,認識到自己的卑微了嗎?”王元慶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裳,“可能你永遠無法明白,身份上的差距,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的眼神充滿憐憫,“真正的權貴,隻需略施小計,像你這樣的賤民,又能有什麼作為呢?”
燕離抬起頭來,依然笑著說:“權貴先生,大家年紀都不小了,幼稚的小手段,不適合我們。”
王元慶搖了搖頭,回身去鹽水桶裏拿出長鞭,“啪”的抽在燕離身上,“可能你覺得幼稚,但我覺得挺有趣。”
隻一鞭,被抽中的地方,頓時滲出血跡,鹽水從傷口滲進去,疼得燕離差點叫出聲來。
叫出了聲,就等於示弱,他咬緊牙關不願吭聲。
“還是個硬骨頭,我就喜歡硬骨頭。”王元慶森然一笑。
接下來,長鞭揮動如靈蛇,眨眼便抽出十來鞭,把燕離周身上下抽了個血肉模糊。
王元慶笑著道:“還能笑嗎?”
燕離全身都被冷汗打濕,眼睛都睜不開來,卻仍然掛著微笑,“這麼點……力氣,今天……忘記吃奶了?”
“唉!”
王元慶歎了口氣,道:“其實我跟你同窗一場,又無仇無怨,哪會真的下重手。不過,我姑丈就不一樣了。”
說完,他把鞭子交到了張煥發的手中。
……
唐桑花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