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否則我就撓你癢癢(1 / 2)

黑山有眉目了?

可是,這未必是一件好事。

燕離想要了解黑山,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夜王”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安全,知己知彼雖然不能真的百戰百勝,卻可以有效防止被針對,並作出針對對方的策略,這也是他除開劍術以外最擅長的地方。

但是,還是很在意啊,那天晚上,那個會使用幻術的妖女說的那一番話。

“夜王大人讓奴家告訴你,如果你能撐過眼前這關,他就認真與你較量。”

認真較量?

這不該是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會說的話,難道自己先前已多次與他交鋒了?可細數自己的敵人,能站在這個“立場”上的,似乎隻有黑道的彩公子了。

按此推測,這個“夜王”有很大可能就是彩公子。那麼,關於黑山的隱秘,就誌在必得了。

銀月山莊一役,從董青口中得到的情報隻是冰山一角,但也十分驚人。譬如彩公子是天雲閣的副閣主,天雲閣屬於黑道,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彩公子就是當年下令屠殺白府的人。

假如彩公子是夜王,那他還隻是副閣主,閣主又是誰?與白府滅門案會不會有所牽扯?董青為什麼會說“大夏也不放過你”這句話?雖然彩公子是下令的人,可大夏,或者說先帝姬文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禁衛森嚴的皇宮,令牌說丟就丟?況且,僅憑一枚令牌就能指使尚書台,也實在是荒謬。

況且,尚書台也不是什麼暴力機構,更適合抄家滅門的是京兆府、大理寺以及裁決司,難道隻是找一個做見證的人?或者說,找一個無力阻止他們殘暴行徑的輔助者更為恰當吧。

白府滅門案,表麵上是黑道所為,實際上也確實是黑道所為,畢竟下令的人,在黑道中舉足輕重;然而董青的那句話,也絕非沒有來由,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

可惜,當時受限於情境,非殺董青不可,要不然暴露了自己白府餘孽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哪怕暴露自己是燕龍屠,也不能暴露“白梵”這個身份。

當年參與白府滅門的有五個,在被追到城門口的時候,他記得清清楚楚;其中董青和餘行之已死,還剩下三個身份不明。

董青肯定知道他們的身份,隻是他當時親手殺死展沐,在情緒失控下而將其生生打死,錯過了拷問的機會。

那幾個人必須要找出來,娘親說不定還活在世上,也隻有他們才知道她的下落。

想到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還可能存活在世,燕離不由得緊緊握住雙拳,思潮翻滾沸騰,這一刻的思念,竟如決了堤的洪水般不可遏製。

要冷靜!

要冷靜!

他不斷告誡自己,如履薄冰的複仇之旅,現在才剛剛開始,哪怕稍稍踏錯一步,不但自己,就連燕十一等人,也會跟著粉身碎骨。

他們的身份現在有兩條線索,一是尚書左丞顧時雨,此人必然是當年的五人之一,如果能抓到他,說不定就能拷問出來;但是,現如今永陵隻有他自己一人,燕朝陽不在身邊,想抓一個三品武夫,沒有幫手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他的身份極為敏感,要是暗中做些什麼動作,難保不會觸動姬天聖的神經,別看她對他種種妥協,可一旦觸動她的底線,就真的萬事皆休了。 第二個當然是黑山,要是能抓住疑似彩公子的夜王,說不定就能問出白府滅門案的由頭以及另二人的身份。

這也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思慮良久,燕離還是決定選擇第二條路。對付黑山,不是他一個人的意誌,別的不說,姬天聖就是最佳助力。

芙兒隻是個小殺手,連她都能得到消息,姬天聖必然也能。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受到召見,會麵地點自然是怨鳶樓的專屬雅閣。

姬天聖外出慣常喜歡男裝打扮,而她的舉止凜然威嚴,意態自若,屹立不動則猶若淵渟嶽峙,其風采在燕離見過的所有人當中,無出其右者。

可惜是個女兒身,否則恐怕連他都會忍不住嫉妒。

在玉案前坐下,正好肚子空空,拿起點心便吃。

那窗門外,桃園春色關不住,分外的賞心悅目,可是從姬天聖這個角度看過去,卻正好對著情人湖,而每當她站在這裏,目光就不會從那裏移開,仿佛湖中埋藏著無比珍貴的寶物。

“嘩眾取寵者,言行奇譎可笑,常常以此掩飾內心的不安。”

她緩緩轉過身來,淡淡地說:“不安的源頭是無法掌控的威脅,強大的對手以及未可知的敵人。”

燕離的手一僵,頓時懸在半空。

“看來朕又猜對了。”姬天聖唇角蕩漾起蕩人心魄的弧度,並緩緩坐了下來,“人的一言一行無時不刻在出賣自己的內心,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對朕恭謹謙遜一些,並沒有壞處。”

燕離放下啃了一半的點心,道:“很有道理。那麼敢問陛下召見草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