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風大人已在城外等候,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連海長今點了點頭。
“等一下!”燕離叫道,“敢問居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小春從車窗探出小腦袋,沉重地搖了搖頭:“你不要問了,小姐心情不好。——連海公子,麻煩你趕車吧。”
“嗯。”連海長今應下,轉向燕離道,“燕兄,告辭。”
馬車徐徐起步。
燕離滿腹疑思,轉身就見馬關山從階台上走下來,便迎上去:“幽州出了什麼事,你應該知道。”
“我是知道,又為什麼要告訴你?”馬關山哂笑道,“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冰魂幽露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呢。”
燕離直接舉步越過了他。
“你相信嗎……”背後卻又傳來馬關山的聲音。
燕離停住腳步。
“柳林禪院一夜之間,滿門死絕,這種天方夜譚,真實的發生了。”
……
彩雲坊,錯落而龐大的庭院,頗有深深深幾許的勢頭。
獨屬於花魁魚幼薇的院子,不單是這一幢,周邊的院子也都是禁區,所以哪怕翠兒跪了整整一天,也不會有人來看她出醜,這是她惟一的安慰。
腿腳早已是麻了,可是不敢起來。
“你還不起來麼。”魚幼薇從閣樓上下來,身後跟著別一個侍女,不蒙麵,長得十分小巧娟秀,但她眸子裏的光,卻仿佛殺人利器。
“翠兒不敢……”翠兒低聲說。
“你起來吧,我要你去辦一件事。”魚幼薇走到亭子裏坐下。那小巧娟秀的侍女,就站在她身後。
翠兒一怔,立刻反應過來,但腿腳已麻了,試了幾次都站不起來。
“秀秀,幫幫她。”魚幼薇向身後的侍女道。
翠兒大驚,咬緊貝齒要站起來,凜冽的勁風卻已當頭劈下。
隻見那被稱作秀秀的侍女,忽然出現在翠兒頭頂上,她的纖細而長的腿,宛如短鞭般抽向翠兒。
翠兒慌忙抬手格擋,龐大的力量使得她悶哼一聲,更是加重了虛弱;但全身的氣血卻往下湧,加快了血液循環。
秀秀一招被擋,淩空盤旋後落地,半步不停地欺上去,不知從何處取了一柄短刀,凶狠地刺向翠兒的心髒。
翠兒這時的腳雖然酸麻不堪,但已恢複了知覺,元氣的波動驟然狂暴,她的身形一閃而逝。
秀秀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短刀便飛了出去,而後被一掌擊中小腹,悶哼著飛了回去,撞在亭子裏的石案後,滾落在地。
翠兒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向魚幼薇單膝點地:“小姐,您吩咐。”
魚幼薇的臉上微微的蕩漾著愉悅,站起來,走到被擊倒在地不能動彈的秀秀旁,伸出纖細的柔弱無骨的柔荑,掐著秀秀的脖子提了起來。
秀秀這麼一個大活人,對她而言仿佛棉絮般沒有重量。
“這是一個失敗者無法存活的世界。”魚幼薇說著,便要掐斷她的脖子。
秀秀滿臉的痛苦,卻不敢用手去掰。
“小姐等等!”翠兒忽然叫了一聲。
“嗯?”魚幼薇轉頭去看她,“她無時不刻想要你的命,你怎麼會給她求情呢?”
翠兒道:“小姐,白陽宮開放在即,黑山被剿後,我們的人手就一直捉襟見肘,再有折損,恐生變故。”
魚幼薇輕聲說道:“你這麼說的目的,是想保護她吧。姐妹情深的友誼,可真叫我感動。”
翠兒強自鎮定,說道:“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樣,翠兒保證,七月十五過後,我會親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