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巴的臉色微微一變,雙目微眯,身上湧出龐大的氣勢,會場如同遭到冰風暴的洗禮,每個人都覺得體內外被一種極具侵掠的寒意所壓迫,不由自主地寒毛直豎。
這個時候廣場上荒人們的表現呈出了兩極分化。一種是依附於阿古巴的部落,在這恐怖的威壓之下,自然而然地匍匐在地,以示臣服;一種是依附於紮西多吉的部落,為了抗爭,大多和紮西多吉一樣硬挺著腰骨,但是人數少很多。
依附紮西多吉的有幾個大部落,他們甚至連酋長都來了,基本全族精銳都被帶到這裏,為的就是今天的兵變;可是盡管如此,和匍匐在地的比起來,還是顯得勢單力孤。
“誰的軍隊?”阿古巴發出低沉的咆哮,如同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
“像十萬大山的猴子……”那荒人戰士道。
阿古巴猛地轉頭望向位於西北方向的特等席上的朵桑花:“族長這是什麼意思?”
“第一,我們不是猴子,第二,您的統治,也該是時候結束了,這是大勢所趨,奴家隻是做了正確的選擇。”朵桑花嬌笑一聲,說完便帶著唐桑花等人向後一縱,落地後向廣場的外圍竄了出去。
唐桑花在逃出去前,回過身望了一眼姬紙鳶的藏身處,意味莫名地笑了起來。
“您笑什麼?”紳士忍不住問道。
“我總覺得她的計劃有問題。”唐桑花道。
“屬下覺得挺好,有什麼問題?”紳士眨了眨眼。
“計劃本身是挺好,不但好,而且簡直是為阿古巴量身定做的,但正因為好,它一定是經過仔細推敲過的,隻有模擬了千百種意外,才能得出這個結果,那麼……”
唐桑花卻搖了搖螓,沒有再說下去。
紳士跟在她身後,本來想追問,但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也玩味的笑起來,
“給我撕碎她們!”阿古巴憤怒地咆哮起來。
立刻有數十個荒人追了出去。
姬紙鳶的計劃中,蠻族對付阿古巴的親衛隊,隻有拖住那三百荒人戰士,才能製造出手的條件,這是一個大前提。
荒族有個不成文的傳統,每當拜火節的時候,荒人王的身邊不能帶衛士,以示一個王者的氣度,並表現出完全信任各個部族的態度,惟有如此才能讓各個部族信服。
所以阿古巴把三百親衛安排在離會場最近的地方,就是為了發生意外的時候隨時支援。
“點火,拜火節繼續進行!”阿古巴大手一揮。
在高台的背後有一個巨大的篝火,立刻就有一個荒人用火把點燃。
衝天的烈焰仿佛點燃了荒人們的狂熱,他們站起來,“嗷嗷嗚嗚”亂叫著,為了他們的王者而歡呼。
那巨大的篝火,也沒能掩蓋阿古巴,這一刻他並不偉岸的身形,看起來格外高大,舉起一個鐵鑄的酒杯,咆哮道:“荒族永不妥協!”
“荒族永不妥協!”震天的聲響,與火山口內部翻湧的熔岩產生了共鳴,大地似乎開始顫抖。
“至於你,背叛者!”阿古巴轉向紮西多吉,滿臉凶惡,“我要讓你承受荒神的怒火,——有沒有勇士出手抓住他,荒神的怒火就要爆發!”
“嗷!”
坐在下首處的斐力突然站起來,衝著紮西多吉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並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