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修道:“青州還算太平的,也沒什麼天災人禍,談的都是類似於商貿通關的小事。陳刺史還是那個老樣子,嚴肅而且正直,連個酒宴都沒有,所以孩兒提前回來了。”
“嗯,青州府交給他,為父也是非常放心的。”李伯庸道。
李宜修笑道:“就是府裏的人恐怕不太好過。”
李伯庸會意,也笑了起來:“他如果不是那樣的人,也沒辦法坐到那個位置,他的身上雖然有些地方太過,但有些還是值得你學習的。”
“孩兒明白。”李宜修站起來道,“時候不早,孩兒去換衣服準備上朝了。”
“去吧。”李伯庸點了點頭。
待李宜修走後,李伯庸的臉突然沉了下來,“魯全書。”
“屬下在。”中書侍郎魯全書從帳後走出來。
“昨晚怎麼回事?”李伯庸道。
魯全書道:“昨晚少公子去調查天雲閣,魚幼薇用了妖顏血,少公子機敏逃脫了。”
“哼,上次的事還沒找她算賬!”李伯庸冷冷道:“你去告訴她,如果宜修少一根汗毛,我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喏。”
……
朝會還是老樣子,無聊得讓燕離打哈欠。現在他越來越佩服姬紙鳶,能有那麼多的耐心,聽那麼多人彙報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居然處理得井井有條。
朝會結束,在回去的路上,他從車窗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朱雀街最大的醫館。
“停車。”
車夫趕忙勒住韁繩。
燕離從車上下來,走進醫館,掃眼一看,果然是他,便喊道:“劉文征。”
卻說劉文征滿臉焦急地走進醫館,正準備找大夫,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循聲去看,是一個陌生的非常年輕的官老爺,穿著象征三品以上的玄色官服,他心中一跳,連忙又是作揖又是打拱:
“大,大人是在叫小人麼?”
“你不認得我了?”燕離笑道。
“您,您是?”
劉文征一怔,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啊,啊我知道了。”
“認出我了?”燕離道。
劉文征激動地道:“您就是史上最年輕的大理寺卿燕大人對不對?”
燕離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真容,便向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劉文征走過去。
燕離低聲道:“昨晚在詩會,誰教你勾引女人的?”
劉文征道:“是,是王兄啊……”
“如果說是我你信不信?”燕離道。
“啊……”劉文征臉色一變,險些驚叫出聲。
燕離道:“算了算了,不管你信不信,你就告訴我,龐博家在哪。”
劉文征像似想起了什麼,惶急道:“師傅啊,您快救救龐兄吧!”
“他怎麼了?”燕離道。
“他快死了。”劉文征道。
“在哪?”燕離道。
“他家。”劉文征道。
“他不是被抓……呃……”燕離蹙眉,“我是說,他昨晚有回家?”
劉文征道:“昨晚我不知道,是今天早上,我去找他,發現他躺在床上,看起來快要死了的樣子。我這不是來找大夫替他看病麼。”
“帶我去看看。”
龐博家住東市附近,從皇宮出來,正好從朱雀街拐過去,很快就到了。
劉文征上去叫門:“開門開門,我帶了貴人來了,龐兄有救了。”
門很快打開,守衛認出是少公子好友,怎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