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要比鬥,原本密不透風的人群,登時向後方擠去,幹係到了性命,再如何困難,也是非擠不可的,他們可不想遭了池魚之禍。&1t;/p>
很快,門樓前就騰出了一個百丈方圓的場地。&1t;/p>
雷計陽向幾個同門傳音幾句,然後眼神一變,印訣掐動,虛空浮出一麵五彩光鏡。&1t;/p>
然而就在這時,遠空出現了一輛無比尊貴的輦車,拉車的是通體雪白的白龍馬,共有三匹,舉世再也找不出第四匹。那輦車通體像由白金打造,在驕陽下閃爍著炫目的光暈,造型則十分複古,車廂是封閉式的,在周圍又設計了座位,上麵坐著十來個人。&1t;/p>
在空中飛的劍,燕離見了不少,在空中飛的車,卻是頭一回見。&1t;/p>
他目光敏銳,察覺那車的浮空之力,全來自拉車的白龍馬。&1t;/p>
輦車的到來,早已驚動所有人。&1t;/p>
“那個人來了!”人群中不知誰說,原本的躁動一下子平息,兩個大胡子臉貼著臉了,也一動不敢動,隻用各自的那雙眼睛盯著緩緩下落的輦車,仿佛即將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這輩子隻有一次機會見到、而哪怕見一次,也足夠吹噓到老的大人物。&1t;/p>
“白龍輦,隻有北鬥第一宮的席才有資格坐,定,定是韓師兄無疑了!”雷計陽哆嗦著唇,滿麵激動之色,萬分期待地候著輦車的下落,突然眼角餘光瞥見燕離站在了門樓正麵,使得輦車必須落到旁邊一些,他眼神一變,指著燕離大聲道,“燕離,韓師兄駕到,你還不快快讓開?”&1t;/p>
“我為什麼要讓開?”燕離道。&1t;/p>
唐天棋今年不過才十八年紀,已是北鬥七宮之一的席,其成就不可謂不驕人。他是人界北唐唐門的旁支,如今整個唐門,倒要對他卑躬屈膝。&1t;/p>
可是在道庭,他卻不過是給北鬥第一宮的席趕車的車夫而已。&1t;/p>
當然,原本不用他,隻不過席韓天子突然讓別的仆從上座,並叫他來趕車。他知道韓天子是故意的,為的是打壓他與玉衡宮的氣焰。&1t;/p>
他心中極其不甘,但是沒辦法,他不能違抗。這一路走來,他的胸口就好像油鍋一樣不斷沸騰著。&1t;/p>
此刻聽到這麼樣一句話,霎時間就點著了全身。他的眼神變得極為冷厲,“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狗東西!”同時駢指為劍,背後劍匣便激射出一道細短的劍光,向燕離射了過去。&1t;/p>
他這劍匣也有個名目,叫“道衝劍匣”,有子母雙劍。母劍粗長,動則如泰山傾塌,以勢壓人;子劍細短,可隔空禦使,快如閃電,方圓數百丈皆在他掌控之內。&1t;/p>
燕離眼神漸漸變冷,哂笑一聲,方才吸來的外力,全部注入離崖,並拔劍出鞘。&1t;/p>
嗆鋃!&1t;/p>
深寒的玄色劍光從下往上,將那細短劍光磕飛開去,餘勢不減,倒朝了那三匹龍馬飛斬而去。&1t;/p>
龍馬感受到致命威脅,驚慌失措,導致輦車搖晃。&1t;/p>
他,他竟敢還手!雷計陽及同門七人,還有場下觀眾,全都目瞪口呆。&1t;/p>
唐天棋萬萬料不到,燕離居然敢還手,不得已之下,隻好將車往側方趕,躲避了劍光,搖搖晃晃地斜斜落在門樓旁邊的矮坡上,停得甚不雅觀。&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