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三人無奈站起身走出門去,夕陽西下,已是傍晚。
腦洞又隱約開始昏沉起來,給衛席安排了住處茶音趕忙回到了房間。
靠著躺椅揉揉額頭,還有幾個小時,隻有幾個小時了,再次接觸到死亡的感覺,實在不是那麼美好。
“妖王已經走了,”空曠的房間裏響起茶陵的聲音,淡淡的卻不顯空曠。
茶音伸出手擋住眼睛,輕笑道:“他舍得走了?”
茶陵輕輕“嗯”了一聲:“我倒不想管他什麼,倒是你……”
“你也不用管我的,”茶音柔聲說道:“其實我一個人可以的,茶陵,萬年來,都是誰幫你續命的?”
茶陵掰著手指頭細數著:“有三次,第一次,是我非常好的一個朋友,她是神仙,如今也還在天界,第二次,是一個愛慕我的人,如今已經六道輪回尋不了蹤跡,第三次,是妖王,其實他有些忘記了,但我記得,”
他說的並不那麼詳細,茶音也沒有追問,隻是道:“我還不想死,所以總有些害怕,”
對於他們來說,信任是多麼奢侈的一個東西,更何況是將命交於另一個人手裏。
“不過說起妖王,”茶音放下遮住眸子的手,眼神略微有些渙散:“你就這樣喜歡上他了?我並沒有覺的他有什麼好,況且斷袖……在那時候是不能被人忍受的吧?”
茶陵靠著桌子似乎在回憶什麼:“我也記不清了,時間太久了,隻知道,當時很想和他在一起,這些沒有考慮過,千萬年總得任性一次,終究還是太任性了,占骨師擅長遺忘,我早就忘記了當時用了多少感情,隻是看見他,依舊會心痛,”
茶音喃喃著隻捕捉到他話語裏的一句:“占骨師擅長遺忘?”
茶陵點頭笑:“除了你,隻有你那麼執著,”
“隻有我……”
隻有我執著於過去不放。
隻有我對於過去是那麼迷茫,占骨師擅長遺忘,是因為他們至少知道了曾經……
隻有我,一片空白。
“是不是每次死的時候都難免有些多愁善感?”茶音看著天花板問道。
茶陵努力的回憶,說道:“大約是吧!死亡畢竟是特殊的,一段生命的終結,難免有些害怕,”
茶音說:“可我還沒有找到人幫我續命,”
茶陵道:“你找到了。”
茶音側過頭看窗外的樹枝上,白色襯衫被夕陽染的微紅,坐在樹枝上看著遠方的天空,漆黑的眸子照不進一絲光亮。
不管了……就這樣吧!
“咚咚,”敲門聲響起,不輕不重。
茶陵微微一笑:“小狸貓要來坦白咯,”
茶音沒有管他,對著門外道:“請進,”
進來的果然是維楨,白色風衣襯出修長的身材,站在門口略微有些局促不安,細碎的頭發擋住了眼睛,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茶音想站起身子,卻發現沒什麼力氣,隻好作罷,往床頭移了移,靠著枕頭:“什麼事啊?”
維楨走到桌邊看著桌上依舊卷著的畫:“茶音,畫上的白色衣服的女人,是我母親,”
盡管有些聯想到了,但聽維楨親口說起來卻還是另一番感覺,每天皺起怎麼也散不開:“你說……是你母親?你母親不是精靈族?怎麼會在魔族?”
維楨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遲疑:“那些……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