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默幽幽醒轉,騰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隻覺大腦脹的疼,萬千思緒雜糅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她,許久不曾做過夢了。
夢裏,是槍聲,爆炸,死亡,鮮血和絕望。
她冷眼看著,連阻止都做不到。
欲望就像那囚籠一樣,將她困鎖。
“醒了?快起來吧,早餐我都做好了,不是要去見那個臥底?我和爺爺了,給你爭取了半個時,不能遲到。”季名見陸默坐起,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將衣服遞了過去。
陸默笑笑,順勢將男人拉到了眼前,淺淺一啄,“我男人就是厲害!”
季名淺笑,“這麼驕傲的?”
陸默揚起唇角,嬌俏女兒做派,“那是!”
季名失笑,兩人又溫存了一陣,還是季名見時間快要來不及才意猶未盡的抽身而去,留陸默洗漱穿衣。
陸默眨眨眼,低嗤一聲,拿出了昔日部隊裏的雷厲風行,季名剛將早餐擺上桌便看見了一身清爽了陸默坐在椅子上淺笑安然。
“你倒是快,不似平日那般磨蹭,我還想著給爺爺打個招呼,現在看來估計用不上了。”季名擺好餐具,笑道。
陸默挑起眉峰,“打趣我呢!好歹我也在部隊混了那麼些年,雖然退役了,也不至於這麼墮落吧!”
季名一臉的你就是墮落了,看得陸默牙癢癢的,差點沒抓起包子扔他那張俊臉兒上。
她這麼墮落是誰害的,想她晨起的生物鍾全敗給了這男饒巧舌如簧,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看出了自個兒媳婦兒即將暴走,季名見好就收,笑嘻嘻道夾起一塊榨菜舉到了陸默麵前,“老婆。”
陸默麵無表情的一口咬住,哢嚓一聲,筷子竟被生生咬折斷了。
季名目瞪口呆,緩緩勾起唇角,“原來我家阿默屬狗的,這牙口,以後喝酒都不用啟瓶器了。”
陸默氣結,到底還記著正事沒發作,索性不理會季名的大獻殷勤,快速解決了早餐,筷子一扣,“去洗碗。”
季名摸摸鼻子,本想,好的我做飯你洗碗,但看著陸默那淡淡不容置疑的神情,還是給咽下去了,乖乖的端著碗碟進了廚房。
陸默看著他那可憐兮兮的慫包背影,嘴角彎了彎,眼神一霎柔和。
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為自己洗手作羹湯,她想,這就是上在奪走她許多後,給她最美麗的補償吧。
季名,你大概不知道,洗盡鉛華,我隻願與你攜手餘生,其他的,都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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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