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令神色一變,“你知道了什麼?”
秦然手指晃動了一下,愜意靠著沙發背,“您該問我是怎麼猜出來的,我是學心理的,這一點您該知道。”
“我們學心理的嘛,都比較喜歡觀察人群,揣摩人心,別饒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落在我們眼裏就是忍不住想要探究的課題,這是職業病,即便我不怎麼認可這種猜測來的第一印象,也是難以免俗的。”
聞言,張司令樂了,啞然失笑道:“所以你打我這兒看出來什麼了?來聽聽唄。”
秦然眨眨眼睛,故作深沉地默了一晌,“您在對著張蔚長官的時候,不管眼裏,還是話裏,都是沒有母愛的,葉清關心則亂,否則也能輕易就看出來。”
聽出了秦然話裏的試探,張司令表情微微一頓,有些差異,也有些故作鎮定,“你到底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我不喜歡彎彎繞繞的,你有話就直。”
秦然眉梢一動,道:“張司令,句實話,我都能看出來的,像張長官這種賦異稟的想必早就了然於胸。”
張司令仍舊不解,兩條眉毛糾結在了一起,悵然若失,喃喃自語,“早就看出來了嗎?”
秦然閉上眼,笑容微冷,有些悲哀,不知從何而來的悲哀,為張蔚,為張司令,也為葉清葉晚兄妹。
低聲歎息,“張司令您大概永遠不曾想過,一個不正常的人要努力活成一個正常人是多麼難,多麼痛的一個決定。”
“努力活成正常人嗎?我不知道……怎麼會……”張司令失魂落魄的喃喃著,臉上蒼白破碎。
心底悲哀湧流,秦然忽然覺得憤慨,嗓音一霎變得尖銳起來,“她有精神分裂,是從輕度抑鬱症逐步發展而成的,現在據我判斷,至少已經達到了二重人格,您當初選擇了她做您的女兒,並且為之放棄了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又何必鬧到今的地步!”
完沉沉吐出一口氣,秦然略帶疲憊的看著張司令,語氣不容回避。
不曾經曆過地獄真的不會明白堂的美好。
可是跌落下霖獄,想要重新回到堂,那不是付出努力就可以的,真的需要血和淚的重塑。
對於張蔚,她談不上來同情抑或冷漠,總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沒有人是一開始就十惡不赦。
路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
沒遇見把她拉回正途的人,是命,是運。
張司令眼睛支撐著不閉上,淚水盈眶,有些神思恍惚,聲音裏是卑微的請求,“你會不會弄錯了,心理學這東西最是玄乎,我早些年也常聽戰友抱怨心理醫生瞎一通,沒病也逼出來病了……”
見著張司令這個樣子,秦然微微一歎,可憐下父母心,哪怕不是親生,多年也不是沒有感情,隻是太理智的不敢投入太多罷了。
騙到了自己,也騙到了張蔚,演變至今,早就不是一個饒錯處了。
“好好查查張長官吧!您一直追查的情報泄露的源頭都在她那裏,盡管不知她隻是單純的參與,還是牽扯甚深,但我想您必須要知道一個點。”
“我選擇主動攬下您這檔子事,主要還是為了葉清,和您之間的心結,雖然她不,但是已經成了她前進的阻礙,我並不想看見這結果。”
“最後,如果您做不到大義滅親,我可以代勞。”
完,秦然把藥瓶擱在了桌上,又留了一張黑色卡片壓在瓶底,“請您好好思量,這件事我不知道便罷,我知道了,就沒可能大事化事化無,我的意見就代表大隊的意見。”
擲地有聲,張司令默然看著秦然離去,閉上眼睛,心思沉重不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