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唇角翹起,柔和的目光裏潛藏著淩厲殺機,伸出了一隻手,“那就重新認識一次吧!”
聞言,季名一下子就怔住了,沒料到秦然突然的畫風轉變,心中隻剩下了荒謬。
發生了這種事情,她居然還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拿著這種柔情似水理所當然的眼光來看自己,出這樣一句話來!
不等季名出言嘲諷,秦然似乎有所覺察,將他的話在出前就堵了住。
“好了,季名,我們言歸正傳,”秦然的表情一下嚴肅,恍惚裏又是曾經的相處,“我這次找你,隻是為了履行我對你的承諾,我答應過你,會告訴你秦家的所有秘密,也會帶你回秦家,帶你去見我的爸爸媽媽,如今,我來履行這些諾言。”
聽了秦然的話,季名皺著眉頭,但心裏還是恍惚了。
有時候信一個人,真的是無條件無預兆且難以控製的。
哪怕親眼目睹了那一幕,他也沒辦法相信秦然表現出來的那一麵是真實存在的。
好不容易,四個月的時間,每不休不眠的選拔與試煉,讓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心思來思考。
但秦然的突然出現,將他做好的心裏建設完完全全的打破打散。
垂下眼眸,自己都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多麼的沙啞無力,“如果我拒絕呢?你現在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通緝犯,我沒理由冒著被當做同夥的危險和你呆在一起,放棄我的大好前途。”
秦然低低一笑,似乎全然的不在意,隻是看向窗外那波瀾壯闊的海洋。
這一條路就是她和葉清出境前往納古的那一條。
一晃時間居然過去了那麼久。
“這是你的自由,選擇去,亦或者選擇不去,都是你決定,我履行我的承諾,但最終的決定權是你的。”
就在季名以為秦然不會再有答複的時候,秦然卻忽然的給出了答案。
季名別開頭,不讓自己狼狽的神情暴露在秦然的麵前,“如果之前沒出一連串的事情,我們在民政局的門口真的見麵了,你會怎麼樣?”
秦然有些意外的看向季名,沒有想到他會主動提到這一茬,心裏暗暗的揪著疼,但還是用四平八穩的語氣道:“我也承諾過,隻要你不放手,我就不會放手,這段感情,我給你你想要的主動權利。”
“秦然,活得這麼理智,把承諾看這麼重,有意義嗎?”季名把頭扭了回,深深的看著她。
有時候,表麵的雲淡風輕是為了掩飾下麵的波濤洶湧。
但,也有時候,雲淡風輕就是雲淡風輕。
他真的不敢有所猜測。
如果這段感情在秦然那裏什麼也算不上,隻是他一個饒獨角戲。
他想他真的會不知道怎麼繼續這支離破碎的生活。
短短一個納古之行,打破了他過往的太多的幻想和自以為是。
他麵對秦然之時已然沒有了自信,甚至希望都不敢懷抱。
秦然輕輕一歎,側臉上,眼睛、鼻子和嘴巴連成了一條線,完美的側顏,讓季名眼神凝滯了一時。
隻聽見她若即若離的聲音在耳畔,“我的人生,無需他饒評價。”
如今的她,單單是活著這一點,就已經是半生的孤勇相加注了。
*
四個月前。
秦然那一槍打出,正中葉清的眉心,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以前,施施然走到了大門口。
與此同時,兩道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
有兩個人,一個是亞倫,另一個是季瀾。
“啪,啪,啪”,亞倫看了一眼季瀾,走上前給了秦然一個擁抱,“歡迎加入,我的夥伴。”
秦然眨眨眼,把銀鯊微燙的槍口擦了擦,放回腰間別著,挑著眉,似笑非笑,“你難道該的不應該是,歡迎歸來,我的夥伴?”
加入和歸來是兩個極端相反的詞語,所代表的含義亦是差地別。
然後,秦然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呆愣中沒有回過神來的一眾人,輕輕笑開,語氣跟喝白開水一般的輕巧,“這些人,要殺嗎?”
亞倫滿意的看著她,打了一個響指,“他們都是你曾經的夥伴呢!舍得?”
秦然攤開手,“我以為,我的行為已經足夠明一切了,就像你的,那隻是曾經,曾經哪裏比得上如今?”
亞倫哈哈大笑起來,擺擺手,“算了,不用殺,畢竟是盟友的地盤,給他們留點麵子,現在就和華國這個龐然大物對上,早了一點,下次吧,下次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