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城,秦家。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分一秒的接近晚宴開始的時間,宴會廳上愈發的熱鬧起來了,賓客們相互攀談著,臉上都是勢在必得的笑容。
除了安東尼。
在畢冉的“好心提醒”之後,他立即派出了一直隱在幕後沒舍得動用的暗棋,查探了一番。
結果與猜測一致。
這樣一來,安東尼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好了。
然而臭著一張臉的,跟誰都欠他一萬二千兩似的,就算再是想巴結一下也會叫人歇了心思。
漸漸的,來找安東尼攀談套近乎的人愈來愈少,到後麵就近乎沒有了。
而一開始的會盡快過來招待的秦海也一直沒有現身。
而安東尼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要耗盡之際,晚宴終於到了開始的時候。
“黑矛,她怎麼還沒來?不是安排好了,真被人絆住了也不會耽擱多久的嗎?”秦洋擎著酒杯,靠近了畢冉,眉目微擰的詢問道。
畢冉看了一眼門口,又看了一眼掛鍾,神色也有一點的擔憂,“興許過來的人不太好打發,還有半分鍾,再等等。”
秦洋微微頷首,沒有停留過久被人看出來與畢冉的關係。
踩著恨高,邁著優雅的步伐,行走在人群當中,一步步的接近正在台上致辭的秦海。
西裝革履,侃侃而談,真是一個成功人士呢!
秦洋臉上的得體笑容愈發增加譏誚的成分,變得有些挪揄有些怪異。
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很熱情高漲。
可以看出來秦海精心準備的演講詞很發揮了其功效,讓每一個人都看見了光明前景,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真是的呢,她真的不想要走到這一的。
那個男人不管怎麼樣都是她血脈相連骨肉相牽的父親,不能做得太過分,這個度也就很難把握住了,鬧心哇!
“……總之呢!諸位可以百忙中抽空來參加秦某的慈善晚宴,秦某感激不盡!話不多,秦某在此宣布,晚宴現在開始!”秦海看著台下的熙熙攘攘,內心的滿意自得幾乎要溢滿出來,笑意盈盈為開場白做了結。
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台前的秦洋卻一步踏出,上了台,緩步走到秦海的身側。
“等等,父親,我還有一點話想,能借我用一下話筒嗎?”
清清淡淡的話語,聽在秦海的耳朵裏卻跟惡魔索命沒有兩樣。
對於秦洋回到濰城,他在幾之前就接到了消息,也好生膽戰心驚了一時,但秦洋一直沒有多餘動作,甚至沒回秦家來,才讓他長出一口氣,放下了懸吊吊的心。
直到今,那個家仆過來告訴他秦洋回來了,還來了晚宴,甚至和安東尼都聊上了,他才真正感到了惶恐。
這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狼狽,碎了杯子,滿褲腿的酒漬,卻還要強壓著,用最優雅的禮節結束這段插曲。
抿抿唇,臉色控製不住的鐵青,語氣也跟興師問罪一般,冷冽非常,“誰讓你上來的?滾下去!”
秦洋微微一笑,似乎不在意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父親如此訓斥,整個人宛若優雅的波斯貓。
“爸爸,你,不歡迎我嗎?”
輕柔的聲線,帶著絲絲縷縷的奢靡,輕巧就可以觸動一個饒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