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聽到秦然問出來的這一聲,安東尼咧開嘴,似乎要笑,但隻有一股股的粘稠血液流出來。
“是我看你了,被你耍了好幾個月,你,我要怎麼找回來?”秦然接著開口,依舊帶著笑意,寒入骨髓。
安東尼閉了閉嘴,喉結很明顯的一個吞咽動作,牽動了嘴角,“你以為你還找得回來?”
秦然神色一深,戾氣一時間更重了,手上一個用力,刀子拔了出來,鮮血隨之噴濺,好幾滴都掛在了秦然臉上。
秦然沒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讓她血液裏暴略因子全都蘇醒,興奮起來的味道。
“我要的東西,要麼幹幹淨淨為我所用,要麼——從這個世界除名。”一字一字的,秦然得很慢,也很鈍,但無疑是很清晰堅決的。
安東尼喘了幾口粗氣,微微恢複了一點,“安東尼也是又潔癖的,自己的東西,不喜歡別人來染指。”
言下之意,安東尼島從一開始就是局,從一開始,安東尼就沒有把實力和勢力全部顯現出來。
島內內亂,難洋嶼大爆炸……
秦然神色愈發的緊了,眼白上沒剩下幾塊白,全染了血色,鮮紅刺眼。
“那些東西,你早就轉移了?”壓著嗓子,秦然緊握著匕首,忍著沒再插一刀下去。
難怪,一切都進行得那麼順利。
原來,是主人一直在配合。
演一場無疾而終的戲碼。
是她太大意了,花蘭的出現打亂的她的計劃,也打亂了她的心。
如此看來,花蘭的死也不是那麼的單純。
甚至於,花蘭告訴她們的所有情報都需要懷疑求證。
真是好大一盤棋,在今全部露出來之前,連她都沒瞧出破綻。
可以見得,布局的那個人對自己了解是多麼的深刻。
“然兒,你要走這一條路,我不阻止你,但有一句話你要記住了,身在這光怪陸離中,你首先要學會懷疑,懷疑每一個人,身邊的人,信任的人,親人,朋友,仇人,甚至你自己,隻有不相信才能告訴你什麼是相信。”
忽然,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在秦然耳邊響起,跨過了時光的洪流。
有些遙遠,但很清楚。
幾乎是無意識的,秦然抬起手,指尖觸碰的臉頰時,感受到的是一種溫熱。
她,流淚了。
眨眨眼睛,視野確實朦朧了不少。
是她忘了,忘了這最不該忘的,自以為是,自高自大。
原來,不知不覺裏,她連自己都信了……
太信了……
信到忘乎所以,忘記懷疑。
抿抿唇,鹹澀的液體也流了一些進入口腔,舌尖一陣刺痛。
“告訴我,東西現在在哪兒?”秦然繼續問,語帶煞氣,很是濃厚,把玩著那把匕首,冰涼的刀尖輕巧一轉就觸及了安東尼的肌膚,帶起來一陣雞皮疙瘩。
“你難道猜不到嗎?不,你知道的——”
打佛偈一般,安東尼微微一笑,眼中坦坦蕩蕩。
雖然身體有本能瑟縮,但實際上並沒有恐懼心理,反而很是興奮,甚至是還有那麼一點的期待在裏麵。
這讓秦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思緒飛快的轉,思考著她忽略掉的細節。
忽然,眼珠子一凝,直直看向安東尼那“千瘡百孔”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