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蔚一句話完，葉清眼睛瞬間睜大，瞳孔都渙散。
眼前徹底失去了顏色，變為灰白。
媽媽她……
怎麼可能呢？
她還沒有向她證明自己的優秀，也還沒有讓她後悔放棄她。
眼淚不受控製的，大滴大滴往下落。
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板上。
啪嗒，啪嗒的響聲不絕於耳。
伸手一摸，真的好涼啊！
“怎麼回事？她……發生了什麼？”葉清問道。
直到話出口，她才發現了自己嗓音的沙啞，一點也不亞於張蔚。
尤其是那種哀慟的感覺。
張蔚閉了閉眼睛，反身抱住了邢邡，把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胸膛。
溫熱瞬間浸透了那件衣服。
邢邡拍拍她的後背，看向葉清，代替張蔚回答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消息是一個時前收到的，隻了獵頭她在任務中犧牲，其餘情況一概沒有，得到消息我倆就立馬往你這兒來了。”
吸了吸鼻子，張蔚抬起頭來，情緒穩定下來了一些，接著邢邡的話開口道：“清，我和邢邡現在的身份不便出麵，希望你可以找人去查查情況，我不信，媽媽她……”
到這裏，張蔚閉上了嘴巴，實在不願意相信張獵頭犧牲的消息，心裏微末的期待著，期待著這隻是一個假消息，期待母親還好好的在獵區辦公室裏坐著。
或許在埋著頭處理堆成山的那些公文。
又或許在板著臉教訓那些犯規違紀的戰士們。
總之不是冰涼的躺在火化台上，永遠閉上了眼睛。
葉清抿抿嘴角，深呼吸了兩三次，打通葉晚的電話，嘟嘟了七八聲才被接起。
“清兒，找我什麼事兒？是計劃出了什麼問題嗎？”葉晚的聲音有些擔心。
葉清一般不會給他打電話，兩饒相處從來不是其他兄妹的樣子，他內斂而顯無趣，她熱烈而張揚。
呆在一起，隻有公事公辦的態度比較合適。
而且，葉清現在一個死人身份，聯係他就是巨大的風險，這風險是對他的，也是對她的。
葉清眨眨眼，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開口道：“哥，查查國內黔區的情況，有消息，媽出事兒了。”
話音落下，那邊是無盡的沉默。
葉清忽然的一笑，“哥，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葉晚聽到葉清這帶著笑的聲音，心裏咯噔一跳，閉上了嘴，半晌後才開口了一個字，“是。”
葉清的唇瓣往裏抿了好幾次，吸得通紅，有點微腫，聲線破碎，“所以，是真的，是嗎？”
出來了之後，葉晚也覺得沒那麼開不了口了，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不錯，那邊的消息是，雖然還沒有找到媽媽的……屍體，但是事故鑒定之後，她的生存幾率已經確認為零了。”
葉清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繃緊，舌頭上頂到了膛，緩緩的呼著氣，拳頭攥緊，手機都要捏爆的架勢。
“是什麼事故？”
葉晚搖搖頭，隨即反應過來葉清不在自己身邊，根本看不到。
他這個哥哥做的，著實太失敗了！
開口道：“一級保密，那邊的是不能，實際情況我也不清楚。”
葉清抿著唇角，“好吧，那就這樣，我掛了。”
葉晚本來還想再多兩句安慰安慰的，但是下一秒鍾葉清就把電話給扣了。
無奈一笑，把手機反扣在了桌麵。
臉色奇差無比。
他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自持。
雖然相對於葉清，他對這個時候就拋棄他和葉清兄妹不管的母親，他心中沒有太多的怨恨不理解，卻也不是全然不在乎的。
畢竟記憶裏還是有不可磨滅的幸福時光存在，時光也沒能讓它褪色，反而愈加清晰，愈加懷念。
什麼事故可以在屍體都沒找到的情況下，直接確認為死亡呢？
在他腦海裏的知識和資料裏麵，他隻能想到一個……
手指在桌麵敲了敲。
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嗓音鹹淡，“幫我查查最近華國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尤其是被獵方和領導高層聯手封鎖的那些。”
電話那頭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似乎有點為難，“有點難度，不過對我來還是不成問題的，就是價格上可能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