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少主,還請留步。”
就在陸默和各路牛鬼蛇神你來我往明槍暗箭的“攀談”得心神俱疲,打算去幹點別的有建設性的事兒換換心情的時候。
忽然從背後傳出來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不用回頭,陸默也知道是誰。
臉色不太好,腳步不停接著走。
“你不願給我麵子也就罷了,難道連這位老朋友也不打算打個招呼,畢竟很久沒見了。”季名聲音戲謔,充滿了看好戲的意思。
陸默頓了頓,把精神力朝後鋪了一道,臉更黑了。
緩緩的轉身,揚起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恨不能撕皮咬骨的語氣,一字一字吐出來:“亞倫。”
亞倫還是沒把頭發顏色染回去,頂著那頭黑發,笑容張揚,老朋友見麵似的,還跟陸默晃了晃手。
陸默覺得自己這時候要把這輩子所有的涵養都用上了。
見鬼的,誰把這家夥放了進來……
*
“情況有點糟糕了。”葉清坐在老爺椅上,嘴裏著糟糕了,臉上卻還是一派雲淡風輕,眼睛晶亮的,一看就是期待。
“怎麼回事?”葉晚盯著樓下的畫麵,隔的還是有點遠,看不清楚到底什麼情況。
葉清唔噥一聲,拿起一顆花生米,上拋,然後張嘴接住,技巧嫻熟。
不過第二顆拋漏了。
到底是習慣作祟,沒了泥猴子在身邊鬧騰,投喂都給了空氣。
哀歎一聲,沒繼續這個吃法騷操作,變為正常的拿手往嘴裏送。
不急不緩,不鹹不淡的,道:“當初給然然下暗示的時候,準備了兩把鑰匙,第一把是季名和我,第二把是顏非。”
失策啊失策。
第一扇開了一半,第二扇也岌岌可危——
葉清的聲音裏有點惆悵,外加幸災樂禍,“這該引出來個怎麼樣的魔鬼喲!”
葉晚眉目一下凝重了,“清兒,你話明白點兒,隊長怎麼回事兒?”
一開始就是一頭霧水的,被秦然牽著鼻子走,如今好不容易摸著點真相的邊緣,要是接著一頭霧水下去,他這二十多近三十年可白活了。
葉清也沒接著隱瞞,事已至此,與不都是定局,就連她這個劇本設計人都插不上手,改不了情節走向,那又何妨多一個人知道。
半眯起了眼睛,陷入了回憶當中,“當初在秦家的地下室,然然她設計威脅我,逼的我沒辦法,隻好答應幫她下暗示,那時候是我第二次認識另一個秦然,不,應該稱之為另一麵的秦然。”
“那都不是冷血冷情了,壓根兒就是個沒心的怪物,不知道疼,也不知道甜,世界就是空白,信仰就是浮雲。”
“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要嚴重。”
“哦,對,第一次還沒跟你呢,那是我第一次跟她認識的時候,她剛被接來大院兒,在門口盯著那飄揚的國旗,那眼神兒,那表情,我現在都忘不了,什麼都看淡,但又有一種看不透的堅持執著,她自己估計都不知道。”
“她以為我躲她那麼些年是被她反將一軍的心理陰影,其實不是,是那個眼神,若不是那年她跟我伸手,我真一輩子也不會選擇靠近這麼一個危險人物。”
“很多事情,你以為她是懶得在乎嗎?是也有一點吧,但其實更多不過是她的心是冷的,袖手旁觀才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