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她的緊張,季名也立刻做好了防備的姿態。
這才找著機會詢問,“然兒,怎麼了?”
皺著眉頭,他的感知力也不算差,可他確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妥。
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才能讓陸默作出這番姿態。
這般的,如臨大敵。
陸默隻是搖搖頭,什麼話都沒說,彎下腰,自長靴裏刷地抽出來一把匕首,銀光鋥亮。
“秦然!”季名提高聲線,心裏的不安也逐漸擴大。
陸默彎了彎唇角,季名很清楚,那不是笑。
現在的陸默,情況很不對。
忽然。
一道勁風襲來。
季名下意識偏轉過身,手臂上卻是鑽心的疼痛。
不待他繼續反應,陸默已如獵豹一般躥了出去,身形矯健,如鬼似魅。
他來不及開口。
眼前的事情已經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鋪天蓋地的銀絲落下。
陸默身形幾轉,但在這天羅地網裏卻始終是不夠看的。
隻一瞬間,她身上就浸染出來了鮮紅色,既妖媚又絕豔。
季名想要上前去幫忙,卻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被麻痹,動彈不得。
一時心急不已,竟是整個人倒了下去,姿勢未變,看上去狼狽不堪。
陸默餘光掃過他這一邊,握著匕首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一團白影從她身上躍下,炮彈一般的衝向季名,如乳燕歸巢一般。
季名被那白毛球糊了滿臉。
鼻息間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他下意識的深呼吸。
然後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都麻木僵硬感竟然在逐步的消退。
內心湧上一股喜悅來。
他迫不及待的活動著四肢,想要站起來。
白桀驁那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看上去煞是嬌憨可愛。
季名卻莫名的讀懂了其中含義,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動作。
好一個人性化的小東西。
果然不愧是陸默天天抱著碎覺覺的吉祥物,嗯,他的替代品。
繼續僵硬在那裏,臉上的焦急,痛苦,愧疚展現得淋漓盡致。
既然媳婦兒打算將計就計做一個局,他也不好拆了她的台。
除了打配合,他這個身手一落千丈的,好像也沒有別的用處。
開始在腦子裏過一遍從來到這裏再到現在的每一個細節。
恍然回過神來。
陸默也說了,這裏是國際野生動植物保護協會所劃出來的特級保護區域,一般人來不了。
可為何他和陸默就偏偏成了例外。
而這裏明目張膽放著那種毒花,怎麼可能無人看守。
就算是為了防止消息泄露而不安排人來守衛,也不可能連監控攝像頭都不安。
這麼一想,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隻手,在引導著他們調查相關事宜,也引導著他們來到這裏。
幕後之人,到底目的何在?
從季氏集團開始接二連三的出事開始,亦或者說還在更早的時候,正如自己一開始的猜測,秦氏集團的覆滅也必然是與之有關的。
至於為什麼季家會被牽扯進去。
他那個風流瀟灑不管事兒的爹,恐怕到現在還瞞著他一些事情。
甚至母親也有份。
思及此,季名胸口悶上了一股氣,怎麼也撤不下。
偏偏陸默又在自己的眼前艱難的抵抗著,不斷的有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