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響起。
“陳哥,是時候了。”後麵的一個青年扭過頭來鄭重提醒道。
陳揚點點頭,滿臉都是凝重的神色。
他拿起手術刀,鄭重而又虔誠的劃開了幽默,左手臂上的皮膚之前如鋼鐵一般堅硬的,無堅不摧的,幾乎此刻卻被輕輕一劃就出現了很大的一個豁口,鮮紅的血鼓鼓的從裏麵流淌而出。
落寞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流下來,甚至積攢成了一大灘,從金屬台上一直滑落到了地麵上。
陳揚有條不紊的拿起止血鉗和手術刀,在她的傷口處動作著,每剜一下,她的肌肉都會極為不受控製的一陣抽動。
終於,她緊咬著的牙關稍微鬆了一下,溢出來一聲悶哼。
陳揚的臉色更凝重了。
不要說身處其中,就算是在旁邊觀看著的一種研究員,此刻也不禁暗暗的感到心驚,甚至感覺到了心口有一陣涼風吹過的感覺,十分的刺骨寒冷。
深吸了一口氣,陳揚動作放緩,結果一邊遞上來的藥水,小心而又虔誠的澆了上去。
陸默的臉色愈發的沒有了血色,手指緊緊的抓著金屬台的邊緣。
由於用力過度而使得骨節都會有些細微的泛白。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依舊是一聲沒吭。
這樣的動作反複持續了很久。
陳揚終於停了下來,陸默虛脫的躺在床上。
身體還在反射性的痙攣。
陳揚看著她的麵無血色的模樣,有些心疼,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堅持不用麻藥?”他問。
陸默掙紮了一下,仿佛是想要坐起來。
即便剛剛已經成功的手術止咳處於恢複製作,但他傷口裏的疼痛感卻依舊存在著,雖然比之先前不那麼劇烈了,但也僅僅隻是輕微些許。
她索性放棄了動作,隻是單純的躺在那裏,靜待體力的恢複。
呼吸聲漸漸平穩。
陳揚歎息著將一個針頭插入她頸動脈的血管裏麵。
“舟少,從現在開始,你不僅要保持頭腦的清醒,還要避免身體的無意識動作,同時,心緒的起伏也不能太大。”陳揚淡聲開口,仿佛隻是提醒道。
陸默扯開嘴角,“放心。”
隨後就轉移開了視線,放空一般的看像天花板。
問道:“滇南那邊的黑石采集進行得怎麼樣了?”
陳揚一麵拿著鋼筆和記錄紙,刷刷的填寫下陸默各項指標的變化。
一麵分出一部分心神來回答她的問題。
“有季獵首從旁協助,雷利莊園已經全麵封鎖,慕少還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批相當先進的開采機器,按照進程來算,多不過7天應該就能挖到最底層,找到最原始的樣本。”
陸默輕笑,“他的動作倒是快,他前幾天來這邊了一趟,你知道嗎?”
陳揚一愣,沒反應過來。
陸默眨眨眼睛,“之前的森林大火,我覺得可能和泉城的事有所聯係,便把他叫了過來。”
陳揚頷首,“根據今天那邊傳來的報告,他應該已經回去了,坐鎮前線,確保萬無一失。”
陸默差點沒忍住點頭,在陳揚的目光製止下及時刹了車。
“利美那邊的情況呢,季大哥突然跑過來,我懷疑是師傅出現了,你想辦法跟他聯係一下。”
陳揚冷笑,“秦然,你是不是發號施令慣了,你有沒有想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在幹什麼?我怎麼走得開去給你查事情?”
簡直要被她氣死,一說起來正事就不管不顧了。
陸默罕見了愣了一下,彌補道:“那就麻煩您找人想辦法聯係一下吧,我覺得師傅也到了該真正現身的時候,他再繼續待在幕後待下去效果也不會有很大的,我有許多事情需要他為我解答疑惑。”
陳揚無奈,點點頭,“行了,現在有心事能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倒不如好好的保存體力保存心神,後麵還有三天需要你煎熬呢!”
陸默:“那你這就算是答應嘍?”
陳揚咬咬牙,恨不能咬的是這女人的肉,“是是是,我答應了,你的要求,我什麼時候有不答應的嗎?”
陸默失笑,“誰讓我天生就有一個三寸不爛之舌呢?”
陳揚嗤笑,“美得你了!”
陸默不置可否,保持了安靜。
陳揚偏頭掃了一眼,看著各項數據都開始趨於正常,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