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後娘娘。”太監匆匆進了壽昌宮,連撲帶滾跪在太後麵前:“貴妃娘娘,太後娘娘,八皇子,夭折了。”
辰貴妃正陪著太後話,突聞此訊,先是震驚,隨後便不由自主露出幾分欣喜,望著那太監:“你的可是真的?怎麼死的?”
太監一五一十答:“被紫柰噎死的,皇上提前下了朝,懷疑有人故意謀害八皇子,正讓武公公查呢,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第一時間便趕過去了。”
真是蒼有眼。
辰貴妃臉上的喜色有些抑製不住,淑妃那個賤人,自從生了老八之後便位份水漲船高,恩寵日盛,如今八皇子死了,看她個賤人還怎麼囂張得起來。
太後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色,眉頭深鎖,臉色不大好,辰貴妃瞧著,便有幾分不解:“姑母,您為什麼看起來不甚高興?八皇子沒了,對我們來,這就是大的好機會啊,淑妃那個賤人再也沒有資本跟騫兒爭了。”
“閉嘴,你個蠢貨。”太後沉聲罵了一句,這麼多年來,她雖然一直瞧不上辰貴妃的智商,但從未如此直白的罵過她,辰貴妃被罵得一臉委屈:“姑母,臣妾不過了句實話,您又何必動這麼大怒,您這壽昌宮又沒有外人,臣妾就算了,也不會傳到皇上耳朵裏的。”
太後見她一臉委屈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八皇子什麼時候出事都好,偏偏這個時候不能出事。”
辰貴妃不懂,有些茫然的看著太後。
太後是真不想跟她解釋,瞪了她一眼,看向身邊的李嬤嬤,李嬤嬤立刻對辰貴妃道:“貴妃娘娘,如今二皇子因為秦樓的案子被牽連,皇上雖然暫時壓下了,但是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依舊讓皇城司詳查,就是為了查到鐵證讓咱們無話可。有人在外麵綁架了蘇婉翎,也是想要挑起淑妃跟咱們作對,但是淑妃不傻,知道二皇子一旦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她,所以她不會出手,但是如今八皇子出了事,她還會坐視不理嗎?”
辰貴妃想想,雖然是那麼回事,但是眼裏並沒有把淑妃當回事:“可是何成元一案,雖然沒能將蘇家拉下水,但是也讓蘇懷遠的勢力大打折扣,那些人是何成元的人,又何曾不是他蘇懷遠的人,如今的尚書府,早已沒了往日的聲望,就好像一直斷了腿的老虎,有什麼可怕的,嬤嬤你也未免太過大獎怪了。”
辰貴妃剛完,感覺太後又瞪了她一眼,她趕緊低下頭,李嬤嬤都忍不住想要歎氣,但是畢竟辰貴妃是主子,她不敢,隻能繼續道:“皇上對淑妃的寵愛,何人能及?皇上懷疑有人故意謀害八皇子,為什麼要讓武公公審那些宮人,擺明了就是懷疑這背後有人指使。”
辰貴妃沒做過這事,話也是心胸坦蕩:“武公公查便是,又不是咱們做的,總不能無緣無故查到咱們頭上來吧。”
“就怕有人故意往咱們身上引啊。”李嬤嬤語調都忍不住拔高了。
辰貴妃總算反應過來了,震驚地看向太後和李嬤嬤:“你是皇後?可是她和德妃為了避嫌,還特意假裝不知道,今早晨請安,隻是見了一麵就讓大家散了,留下德妃要給四皇子選妃,這時候她去插一腳,豈不是一切都白費了?”
太後沉吟一聲:“今時不同往日,昨還不過是一個蘇婉翎的命,沒人會放在心上,今卻死了一個皇子,還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便是皇上也不會想那麼多。”
辰貴妃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害怕:“謀害皇子可是大罪啊,皇上總不能聽信幾個奴才的話就真的栽贓在我們頭上吧。”
“隻怕是有人早就謀劃好了,隻是看這個謀劃的人對準的究竟是哀家,還是你了。”太後眉頭皺得深沉,手裏的佛珠轉得飛快。
辰貴妃早已亂了陣腳,拉著太後的袖子:“姑母,那咱們怎麼辦啊?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太後看了眼殿外,道:“隻怕是來不及了,有人封鎖了消息,咱們宮裏隻怕是最後得到消息的。”
話音剛落,隻見武公公親自帶著人來了,神情肅穆,見著太後規規矩矩見了禮:“老奴參見太後娘娘,辰貴妃娘娘,奴才奉陛下之令,請貴妃娘娘去一趟朝陽宮。”
辰貴妃有如五雷轟頂,方才太後還不知道這個背後的人對付的究竟是什麼人,現在武公公就來了,這架勢,還帶著禁衛,分明是得了皇上的令,才敢這麼大張旗鼓有恃無恐的帶著禁衛進太後的寢宮,所以這個人對付的人,是她。
她害怕的拉著太後的衣角:“姑母,姑母,您救救我,您救救我。”
太後恨鐵不成鋼,抓著她的手,告誡道:“辰貴妃,你這是在幹什麼?皇上請你去,你去便是,你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難道自己不清楚,你自己難道不清楚?照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