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答應呢,謝二公子當如何?”楚白哪怕身陷絕境,依舊麵色無懼,不緊不慢地,不疾不徐地跟謝芳蹤著話。
“既然楚少使這般不識時務,那本公子也就沒有辦法了,弓箭手,準備。”謝芳蹤眉頭一凝,一聲令下,弓箭手立刻從人群中竄出來,齊刷刷站成一排,弓如滿月,箭在弦上,蓄勢待發,隻侯一聲令下,便可將對方萬箭穿心。
“現在你有三條路可以選,第一條,你跟我回去,把你綁架的人,交出來,我保你和你的人性命無憂;第二條,你們自己從這崖上跳下去;當然,你們若是這兩路都不想選,還有第三條路,本公子一聲令下,將你們萬箭穿心,這個死相,可就有點不好看了。”
蘇翎坐在馬車裏,聽到謝芳蹤的話,不由得詫異了一下,這當真還是往日那個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謝芳蹤嗎?他這番氣勢,絲毫不亞於他的兄長謝崢嶸,到底都是將門出身,耳濡目染,謝芳蹤便是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不愧是她當初最喜歡的配角。
不過,他楚白綁架的人,難道是在她?
不可能吧,全涇陽城的人都知道她死了啊!
“綁架?我綁架了何人?”蘇翎是滿臉疑惑,楚白在外麵,恰好幫她問出的心中的疑惑。
“楚少使何必掩飾,你心裏比我更清楚本公子的人是誰。你們精心謀劃了這麼大一場陰謀,就是為了將黎國皇室攪得翻地覆,為了引起淑妃和太後之爭,你必須要給他們一個理由,蘇婉翎之死是最好的導火索,本來你們的計劃也算是衣無縫,可是你消失得太過巧合,而蘇婉翎的屍體卻被人毀容,如果隻是為了挑起淑妃和太後的鬥爭,大可不必多此一舉,除非謀劃之人有別的私心,比如將她私自藏起來,然後帶走。”
蘇翎挑了挑眉,沒想到謝芳蹤僅憑這兩個疑點,竟然就能猜出個大概,雖然這個幕後主使猜錯了,但是動機卻猜得八九不離十,但是僅憑這兩點,怎麼能輕易調動禁軍巡防營大肆搜查,謝家的權勢雖然大,但也還沒有打為所欲為的境地,擅動軍權可是大忌,謝家不會如此囂張,元德帝也不會任由謝家這般囂張。
“本來我也隻是猜測,不敢確定,但是你寫給楊蓉的那封信,徹底的暴露了你們,雖然你的字跡仿顏公,能仿之人遍下,但是能仿得這般惟妙惟肖的,我隻見過你一人。而你,不可能知道孟容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隻能是她告訴你的。她與孟容交好,知道孟容的身份,知道孟容被通緝,不可能袖手旁觀,而你幫她寫了這封信,便是你們的破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坐在外麵的那個瘦瘦的人,應該是她的貼身丫鬟春熙,而坐在馬車裏的人,就是她吧。”
高傑皺眉,難怪禁軍會突然發現他們的行蹤,原來問題果然出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早就過這個女人不能留,沒想到最後還是會敗在她手上,都紅顏禍水,古人果然誠不欺我。他一直在想,她究竟是如何把消息傳出去的,原來竟然是這麼傳出去的,這女人心機深沉,果然是留不得的。
蘇翎聽到此處,總算聽明白了,竟然真的是因為她的原因,高傑她是奸細,倒不算冤枉她。蘇翎有些懊悔,當初就不該讓楚白寫那封信,至少也不會牽連他們,如今被逼到如此絕境,楚白若是死了,她的任務豈不是完不成了?
想到任務,蘇翎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任務。
當初高傑懷疑她,楚白毫無依據就相信她,雖然她確實是無心,但是也確實害了他們,拋開任務,私心裏,她也是希望楚白能安全回到齊國,他不能死在這裏,決不能。
蘇翎一撩車簾,高傑就坐在車外,心裏已是恨極了蘇翎,以為她想要逃跑,手中的長劍已是十分不客氣地搭上了她的脖子,蘇翎嚇了一跳,本來她是打算讓高傑挾持她,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出生,沒想到這位高大人是這麼的迫不及待想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