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將軍府,淩霜閣。
烈若寒坐在梳妝鏡前,仔細挑選著桌上的珠釵,選了一隻海棠珠花釵的,插上之後又覺得不甚滿意,又換了一支,換來換去,最後還是選了那隻海棠珠花,對著鏡子看了又看,想象著二皇子殿下看見她會不會覺得眼前一亮。
“珠,把我那件玉色海棠曳地裙拿來。”烈若寒滿意地起身,換了一身身邊的貼身丫鬟珠,珠聞言道:“姐,那玉色海棠曳地裙可是您為了生辰那日準備的衣裙,現在便要拿出穿了嗎?”
烈若寒嫌她多話:“叫你去拿就趕緊去拿,磨磨蹭蹭幹什麼,生辰那日頂多穿給兄長看看罷了,我日日都能見到兄長,穿什麼不是一樣的。”
珠不敢忤逆,隻能去衣櫃裏拿出那件玉色海棠曳地裙來,掛在衣架子上一一撣開,粉白色的綢子緞麵在日光下發出瑩瑩光澤,上麵繡著大朵大朵的語塞海棠花,豔而不俗,清新雅致,每一處都彰顯著細致和精美。
烈若寒迫不及待地穿上,站在鏡子前轉了又轉,還是有幾分不確定道:“珠,你本姐今日的打扮,好看嗎?”
自家姐一向好顏色,一般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比旁人美上三分,更何況這身玉色海棠曳地裙裙是從專門從京都找瀟湘閣最好的繡娘為姐量身定做的,姐膚色細膩如白瓷,眼波流轉別是一番風情,搭配頭上的栩栩如生的海棠珠花釵,相得映彰,美得十分動人。
“姐自然是好看的,整個湘陽城,姐的相貌那可是獨一份兒的。”珠忍不住由衷的誇讚,她長這麼大,若寒姐的確是她見過最美的姑娘。
烈若寒聞言神色一喜,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旁人都她好看又有什麼用,二皇子殿下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明明那些見過她的男子,個個都為他魂牽夢縈,偏偏他半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不喜歡女子?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
哥哥,二皇子來的時候,和一個女子同乘一輛馬車,想必也是喜歡的女子的,那女子瞧著也有幾分姿色,難道二皇子是覺得我比不上她?
“珠,你我和廂房裏那位姑娘,誰比較漂亮?”烈若寒有些不自信地問。
珠想也不想地答:“自然是姐更好看,次廂房那位姑娘看著已經二十好幾了,一看就是個沒人要的老姑娘,姐比她年輕漂亮,自然是比她好看千萬倍的,您有這樣的顏色,何苦拿自己跟她比,沒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那個女人一看就是窮苦出身的,聽是個大夫,您想想,哪個大戶人家的姐會去學醫,您可是將軍府家的姐,她跟您是沒法比的。”
是啊,她是將軍府的姐,那個女人隻不過是窮苦出身,連名門都算不上,二皇子什麼身份,她的身份都隻能為妾,她算什麼,隻怕連妾都算不上,隻能跟在二皇子身邊做個丫鬟,二皇子雖然帶著她來了將軍府,可是這些日子很少帶著她,更很少去她的房間,想必也是個不得寵的,隻是二皇子為人比較念舊,即便不得寵也會帶著。
烈若寒忍不住笑了笑,她應該還有機會,隻要二皇子一日不離開將軍府,她就有機會。
“珠,你快去看看,二皇子回來了沒有?”烈若寒有些心急的看著屋外。
今日日頭甚好,已近午時,二皇子最近日日出門,是要找一些十到二十歲瀕死的姑娘給次廂房那個姑娘醫治,每日都親自出去監督尋找,但每到午時都會回來一趟,她必須要找準時機。
“媚已經出去看了,隻要二皇子到了大門口,就會來通報,姐,您不用著急,先喝點水吧。”珠看著自家姐緊張的模樣,替她倒了一杯茶。
烈若寒哪裏還有心思喝茶,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二皇子,今日之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她眼神焦急地看著門口,正好看見媚從外麵急匆匆的進來,頓時眼前一亮。
“媚,可是二皇子回來了?”
媚跑得急,聞言點點頭:“正是,已經到門口了。”
烈若寒一喜,提起裙子便往外走:“珠,快跟上,我們去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