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康元二十一年,二皇子蕭楚白謀逆,秦太尉攜十萬將士圍剿,全軍覆沒,二皇子蕭楚白以一人之力,血洗齊國皇都,血流成河,斬皇後,殺太子,逼皇帝寫禪位詔書,改國號為逆天。
逆天元年,新帝殺右相薛意,禦史大夫因為耿忠先帝被當眾淩遲,接連滅薛家,秦家,袁家四大家族之三,僅餘南宮一族俯首稱臣幸免於難,其女南宮晨被封為貴妃,一時風光無限。
朝中列為大臣紛紛歸順,新帝肅清朝中,便將目光對準了民間,凡膽敢說新帝‘煞星’轉世,‘魔星’投胎者,格殺勿論,誅九族,血色蔓延整個齊國皇帝,百姓人心惶惶,紛紛出逃。
新帝登基三個月後,突然下旨,齊國男丁除卻總角少年,一律從軍,誰若抗旨企圖逃脫兵役,按律當斬,鄰裏知情不舉報者,一律連坐。
一時之間,百姓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齊帝雷霆手段,集結百萬大軍,向整個周邊列國下國書戰帖,若各國國君自動退位俯首稱臣,便可保一國百姓平安,若執迷不悟,負隅頑抗,百萬雄師必踏破此國城門。
一份份國書戰帖同時出發,不同時間到達各國皇帝的禦前,如此囂張殘暴之言,惹得列國同仇敵愾,中原會師結成聯盟,欲集結數百萬大軍以合圍之勢反攻齊國,戰爭一觸即發。
齊國皇都,殘暴新帝坐在京都數十萬百姓夜以繼日搭建的百層摘星樓之巔,望著遠處層巒疊嶂的山脈,山腳下,百萬雄獅正在緊張有序的集結,新帝很滿意,偏頭含住貴妃南宮晨喂的剝了皮的紫葡萄,佳人花容月貌,奈何渾身瑟瑟發抖,十分煞風景。
新帝手指百無聊賴地逗弄著金絲籠中關著的黑烏鴉,見美人瑟瑟發抖,麵色便有了幾分不豫:“怎麼?讓貴妃伺候本尊,貴妃可是不願?”
南宮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君尊饒命,妾身……妾身隻是因為懼高,所以有些腳底發軟,擾了君尊的興致,還請君尊饒命。”
新帝仿佛聽到了什麼新鮮事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懼高?”
南宮晨看著那雙似笑非笑地的眸子,嚇得抖得更厲害了,君尊這般看著誰的時候,便是誰要倒黴了:“君尊饒命,君尊饒命,妾身一定好好伺候君尊,君尊饒了我吧。”
新帝托起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聲音慵懶:“可惜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哭得這般難看,實在有些倒胃口,既然你怕高,便讓你試試一個新鮮玩意兒。”
南宮晨不知道他說的新鮮玩意兒是什麼玩意兒,但是看他的臉色,畢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她趕緊抹了臉上的眼淚,連連搖頭:“君尊,妾身不哭了,您饒了妾身這一回吧。”
新帝搖搖頭:“這可不行,本尊無聊了這麼些時日,好不容易想出個好玩兒的點子。”
新帝一個響指,手上便出現了一捆粗長的麻繩,那麻繩仿佛有意識,看見她便朝著她飛了過來,直接死死地纏住她的腳踝,南宮晨一邊尖叫一邊想要掙脫那條麻繩,但是她越掙紮,麻繩纏得越緊。
“這是幹什麼,本尊又不是要殺你,不過是讓你玩一玩你們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蹦極聽說過嗎?”新帝說著將繩子扔到摘星樓的柱子上,那麻繩自己便綁纏繞在柱子上綁的嚴嚴實實。
南宮晨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她不知道蹦極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現在她大概已經能猜到了。
“君尊,饒了妾身吧,妾身真的怕高,妾身再也不敢了。”南宮晨爬著上前,一把抱住新帝的腿,新帝卻嫌惡地一腳把她踢開:“饒了你,那本尊豈不是沒有美人可以玩兒了,沒辦法,誰讓本尊身邊隻有貴妃一個,貴妃可是獨得恩寵,都說君恩似海,怎麼如今要貴妃逗本尊一笑,貴妃卻不肯了呢?”
君尊身邊確實隻有她一個,外人隻道她恩寵無邊,風光無限,卻不知道她伴君如伴虎,日日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怕一個呼吸重了,也會惹得新帝不喜,她確實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權勢和地位,南宮家族也成為了齊國最鼎盛且唯一的世家大族,但是這份榮耀恩寵,她卻不想要。
早知今日,她絕對不會讓人將烈若寒給綁走,這份恩寵,本應是她的,不是她的。
南宮晨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君尊,妾身知道烈若寒在哪裏,求求您饒了妾身吧。”
新帝偏著頭,顯然不記得烈若寒是那片菜地裏的哪根蔥,但是聽到這個名字,他卻感覺腦袋晃了一下,腦袋突然如閃電般疼了一瞬,花靈甩了甩頭,捏著眉心,咧嘴而笑:“這麼久了,本尊以為你早就死了,想不到你區區凡人,竟然如此頑強,真是叫人不爽。”
他咬咬牙,南宮晨便如一顆流星飛了出去,尖叫聲伴隨這哭喊聲,回蕩在摘星樓半空中,那叫聲淒慘絕望,震耳欲聾,如鬼泣,如狼嚎。
新帝聽著那叫聲,心中煩躁更甚,魔爪伸向了金絲籠中的黑色烏鴉:“小阿朱,你說他明明隻是個凡人,為什麼生命力這麼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