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被冷落在一旁,心裏也有了怒氣:“姓高的,你別那麼囂張,你和我們比,還差得遠呢。”
“你說什麼?我們這裏有好幾個姓高的,你說哪一個呢?”高劍英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開了懷:
“你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巫女,鳩占鵲巢成了晉王殿下的側妃不說,還敢在這裏叫囂,你還當真以為在東明縣,可以作威作福?”
話說到後半句,高劍英看的人卻是梅櫟清。
“高小姐說話未免尊卑不分了吧?”梅櫟清出來維護紫兒說道:“好歹紫側妃是上了玉碟的,位分比高小姐高,等高小姐等位分與皇後娘娘差不多的時候,再來教訓紫側妃吧。”
梅櫟清身下的紫虛打了個很響的噴嚏,似乎很讚成梅櫟清的話。梅櫟清摸了摸紫虛的鬃毛,深覺紫虛很有靈性。
“連畜生都比你通人性,高小姐需不需要反省下自己?”紫兒雙手環胸說道。也不怕自己被馬甩到馬下。
紫兒身下這匹白馬,雖比不得梅櫟清的烏騅馬,發達的肌肉,分明的骨骼,也都顯示這不是一匹凡馬。
“劍英不用和她們廢話,她們就是這張嘴能說。”高劍英身後的一位身穿棕色衣服的女子不耐煩地說道:“等到了打馬球的時候,她們能不從馬上摔下來,就算她們能耐。”
“怎麼樣,梅家大小姐?”高劍英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咱們開始吧?”
梅櫟清正要說話,就聽見梅櫟寧她們在那裏的聲音:“高太尉來了,高太尉來了。”
梅櫟清沒有想到居然就驚動高太尉,這就有意思了。
高太尉穿著一身灰色緙絲雷雲紋長袍,頭上插著一根大紅酸枝木雕成的木簪,這身行頭穿下來,頗有些曆盡千帆,返璞歸真的意味。
“劍英,祖祖來了。”高太尉向著高劍英、梅櫟清這邊走來:“你要打馬球了啊?怎麼不和祖祖打,祖祖好久沒有和你打了。”
高太尉似是沒有注意到梅櫟清這個人一樣。
“劍英怎麼敢和祖祖打馬球?”高劍英竟然帶著些撒嬌的意味:“祖祖每回都贏,總共加起來,劍英連球都沒有進過幾次,劍英如何和祖祖打?”
“祖祖說過了,做任何事情都要贏,就算你是我的親曾孫女,祖祖在馬上的事情也不會讓你半分。”
梅櫟清聽到這話,忽然背上冒起來涼汗。
“劍英有幾次打得也讓祖祖刮目相看啊。”高太尉背著手慢悠悠地說道:“就像上上次你向祖祖衝過來,祖祖本以為你會來搶球,誰知道你這個小野貓把祖祖的馬前腿給打斷了,馬的骨血都翻了出來。
要不是你祖祖功夫好,早就從馬背上墜下來,被那匹馬的後馬腿給踩斷了肋骨,插進肺裏去,一命嗚呼了。”
高太尉說到這裏才像注意到梅櫟清這個人一樣,雙眸中淬著如鷹王一般冷冽的光:“平白折了祖祖的一匹好馬。不過畜生就是畜生,折了多少祖祖也不會心疼。你身上有祖祖的骨血,你隻管把這骨血裏麵的東西發揮到極致就成了。”
梅櫟清不是沒有被要挾過,威脅過。
但高太尉的威脅帶著從骨子裏麵的狂傲,以及久居上位者凝練出來的氣勢撲麵而來,與梅老夫人相比有過之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