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是…”梅櫟桐出聲問道。
眼前的老嫗雖麵相威嚴,身上的衣服寡淡得如同廟裏的僧侶,卻莫名給人一種親切感。
“哦,你是梅家三少爺吧。”眼前的老嫗露出欣賞的笑容:“小家夥根骨不錯,這腦門也高,以後不論習文還是習武都有不錯的前程,就像你的先祖一樣。”
“我的先祖?”梅櫟桐隻知道眼前的這位沒有敵意,但她說得話他實在有些聽不懂。
“嗯,你的先祖梅懷桐。”老嫗肯定地說道,後半句聲音弱下去梅櫟桐聽不清楚:“想當年見他的時候,他也隻比你稍大幾歲,一轉眼那麼多年過去了。”
“您說什麼?”
“沒說什麼。”老嫗從沉浸的回憶中醒了過來:“老身前來,是想看看梅家大小姐。”
“請問您是?”這次出聲相問的是石青:“恕奴婢眼拙,沒有認出您來。”
老嫗杵著拐杖,伸手一揮,沒有怪罪石青的意思:“你沒認出老身來也是情理之中,老身很少出來見客。”
石青琢磨老嫗的話,想著眼前這人是不是高家來的哪位老神仙,雖然對高家憋著火兒,也隻能先讓這位老神仙請醫正過來給大小姐治病才對:
“這位老神仙,您能不能請高家的醫正過來給我家大小姐看看病?您看我家大小姐燒成這樣,實在不像樣子。”
老嫗意識到石青錯把她當作高家的人了,也沒有在意石青話裏的無理,真正讓她在意的是前半句話:“怎麼?高家還沒有來人看病嗎?”
石青這才知道自己誤會眼前的老嫗了,聽這老嫗的話,似乎能影響高家,便大著膽子回答道:“今兒個下午倒是晉王側妃逼著醫正來給我們家小姐瞧了病,上了膏藥,綁了布條紮好,也開了方子吩咐底下熬了藥送來。
後來不知道怎的,原先我們家小姐還有些意識,後來發起了高燒,現在就昏迷不醒了。
紫側妃也不能一直在這裏守著,中途去了千鶴宴。
奴婢們聯係我們家老夫人、大老爺,他們隻說既然用了藥就不會有大礙的,有什麼事情千鶴宴散了以後再說。
可是,可是大小姐越燒越厲害,奴婢,奴婢們不知道如何才好。”
石青第一次感到那麼無助。
“哎,都是梅家大小姐的劫啊。”那老嫗坐到了梅櫟清的床邊,摸著梅櫟清布滿豆大的汗珠的額頭,悲憫地說道:“老身這次前來,是來特地幫助梅家大小姐的。”
話說完,老嫗好像想起來自己是誰還沒說:“老身是‘南焦’焦渥丹。你們幾個應該聽過這個名號吧?”
石青有些發蒙:“您是與莫先生齊名的‘南焦’焦渥丹先生。”
南焦焦渥丹,自九年前爆發的瘟疫中,一手解決了眾多太醫及民間名醫都難以醫治的疫症,一時間名聲大噪。
“如果,如果是您的話,一定可以治好我們家小姐的。”石青拉著朱彤一起給焦渥丹先生跪下了,梅櫟桐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
“小姑娘,別把老身想的那麼神,老身要仔細看過梅家大小姐的病症後才能下結論。”焦先生邊說邊把幾人扶起來,又特別對梅櫟桐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就這麼跪下來,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