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也不知道怎麼把鄒源找出來,都是他來找我的。”石青赧然道。
“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叫他的名字,他自然就會出來了。”梅櫟清身邊沒有那麼好的金瘡藥,石青能及時拿得出來,石青身邊除了如意閣閣主鄒源,其他人沒有這個能耐。
“是。”石青對小姐的話半信半疑,鄒源堂堂一介閣主,怎麼會隨叫隨到呢?或許小姐要的消息對他很重要,他才那麼關注吧。
石青開門時吱呀聲吵醒了朱彤,石青餘光瞥見了,故意裝作沒看見朱彤,讓朱彤在那裏一個人擰巴。
石青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人闖了進來。
“稀客啊,晉王爺你怎麼來了?不知尊下來抱樸閣,有何貴幹?”梅櫟清半躺在床上,對進來的謝博宇說道。梅櫟清語氣冷冰冰的,全然不似昨天的模樣。
“卿卿,你不能答應焦渥丹的條件。”眼眶青黑,頭發和衣服不那麼平整的謝博宇把門關上,瞪了一眼地上的朱彤,讓她不要多事。
謝博宇多慮了,朱彤巴不得梅櫟清同意晉王爺的話,反悔了那個破承諾才好。
大小姐攪進去,三少爺勢必也要攪進去,憑什麼三少爺給大小姐當踏腳石?
“晉王爺什麼時候命令起臣女來了?”梅櫟清聲音虛弱,但能聽得出她用盡了全力說話:“如果晉王爺非要如此,臣女也不敢不從。”
謝博宇聽到了梅櫟清話裏的諷刺,如同尖刀一樣插進他的心扉:“卿卿,你不要鬧了,好不好?焦渥丹要什麼條件,由我來談,不會牽扯到你分毫的。”
謝博宇沒有想到他和皇兄隻不過去遠鶴樓的後花園逛了逛,錯過了那麼重要的事情,梅七、梅九也不向他稟報,等他趕到的時候,梅櫟清已經被焦渥丹醫治過了,靜靜地睡著了。
謝博宇沒有想到卿卿處境如此危險。他沒有想到今天下午在石洞的逗樂之舉,會給卿卿惹來殺身之禍。他沒有想到不是‘南焦’焦渥丹給卿卿一個承諾,而是讓卿卿給她一個承諾。
謝博宇看著梅櫟清睡夢中緊皺著的眉眼,那一霎他有個預感,焦渥丹的出現會把梅櫟清推得越來越遠。
明明梅櫟寧已經代替卿卿入宮了,明明他已經可以掌控梅家的局麵,明明下午在石洞裏,卿卿已經承認之前的承諾。
明明就差一個挑明他和她關係的機會。
他決不允許卿卿再次從他身邊溜走。
“哦?晉王爺有那麼大能耐?想必暗處的那些人已經告訴你了,南焦焦渥丹的能耐。”
梅櫟清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謝博宇:“‘尊貴無比’的晉王爺可以和那傳說中的冷月觀抗衡?”
梅櫟清事不關己的態度讓暗地裏一直努力的謝博宇十分惱火,梅櫟清以謝博宇抓住梅櫟清的手:“卿卿,你從小不是學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話長大的嗎?你不是不知道入了冷月觀,你我以後很可能形同陌路。
既然都是承諾,總要有個先來後到。你先答應過我的,你不能反悔。”
謝博宇如受傷的野獸一般,近乎嘶吼地喊出這些話。梅櫟清被謝博宇這股氣勢給懾住了,理智想要反駁他,嘴巴不受她控製似的,張開卻半晌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