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夏燾還是因為輸了這次比賽,耿耿於懷,但也不失堂堂一介護國公輸於小小女子手中的氣度與磊落。
“梅大小姐,稍等片刻,公爺換身衣服就來。”蘇公公笑眯眯地看著梅櫟清,梅櫟清明顯感覺到蘇公公對她多了幾分敬重。
“敢問蘇公公,可有換衣服的地方?櫟清這身衣服去見長公主殿下,未免太失禮了。”焦渥丹說道。
失禮還在其次,焦渥丹是擔心梅櫟清的傷勢,生怕又和梅櫟清發高燒的情況一樣,身上剛剛長好的肉又爛了。
焦渥丹盯著梅櫟清的腰間,意思再明顯不過,可這蘇公公也沒有法子:“不好意思誒,我的焦先生!
前院兒都是男人待的地方,就連長公主殿下在前院都沒有房間,梅大小姐隻能等去後院兒再換了。而且梅大小姐這樣子,怕是不能瞧病了…”
“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老身的徒弟是那麼輕易就喊苦喊累的人嗎?護國公都沒說什麼,你倒小瞧上了,更何況你有一半算我們這邊的呢…”
焦渥丹容不得別人說梅櫟清半句不好,說起人來,能把人臊得想鑽進石頭縫兒裏麵去。聽到的人無不想笑又憋著笑,就怕得罪了蘇公公,以後在府裏不好行走辦事。
護國公夏燾換衣服很快,見馬場上麵的動靜不太對勁兒,便問道:“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蘇公公說話得罪了焦先生,還請焦先生海涵。”
這下所有人徹底崩不住了,本就是性情中的兒女,都哈哈大笑起來,張副將給夏燾解釋道:“護國公您看顛倒了,是咱們家蘇公公被…被焦先生給欺負了,您就別讓蘇公公再受委屈了。”
瞧張副將一臉遮不住的笑,臉上的褶子都皺了起來,夏燾也好奇起來,但礙於蘇公公的臉麵隻能含糊過去,想著過後再找張副將問一問:“焦先生這邊請吧,您難得來一趟護國公府…”
蘇公公滿含怨氣地跟在幾人後頭兒,梅櫟清故意落下幾步,替焦先生給蘇公公去陪不是。一見梅櫟清好說話,蘇公公一副不好哄的樣子。
梅櫟清轉念一想,蘇公公不是喜歡醉鬼樓的花蜜水嗎,再給他送一壇子來賠罪不就是了?
蘇公公還是不樂意,獅子大開口,不給夠五壇過不去。梅櫟清一下子就明白了,蘇公公這是借機敲竹杠。
自己個兒師父說錯了話兒,讓蘇公公跌了份兒,徒弟也要給她擔著,更何況醉鬼樓算是冷月觀的產業,不花她的不心疼。
梅櫟清想了想,不能那麼爽快就答應,隻說花蜜水送人送了不少,隻能先給蘇公公送兩壇來,後麵的三壇等下一批釀好了,第一時間送給蘇公公。
蘇公公一聽到五壇花蜜水白送,分兩批更好,能喝的時間更久,省得一次喝完了。雖說板著一塊黑臉兒,蘇公公嘴角微翹、半天磨出來一個好字。
焦渥丹一直留意後麵的動靜兒,一聽到梅櫟清都沒有還價,一次性送出五壇花蜜水,心裏麵就捶胸頓足,麵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隻道敗家徒弟不會給她省著點兒。
醉鬼樓的花蜜水還沒有正式推出。托上次梅櫟清添妝宴的福,醉鬼樓的花蜜水以及各色糕點已經在京城達官貴人中小有名氣,就連內宮裏麵的人物都想嚐上一嚐,都在期待著醉鬼樓什麼時候把花蜜水和糕點加在菜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