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也是堂堂的雍丘梅家的大小姐,論地位、論身份我比你京城梅家出來的女子不知道高貴到哪兒邊去…”
采青,也就是梅櫟怡的嚎叫不亞於剛剛抱住梅櫟清大腿求饒的雪丹的嘶吼。
梅櫟清竟從梅櫟怡的話中聽出一絲悲涼。
此時的梅櫟怡就像困在獵人捕獸夾子裏麵的獵物,不斷掙紮,就算掙紮得皮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梅櫟清再往下看下,之前她埋在梅櫟怡的胸口的那粒種子,果然慢慢長出了出來。種子的根須已經紮在梅櫟怡的皮肉之下。因為梅櫟清在城隍廟時給梅櫟怡喂了傷口不會愈合的藥物,那種子從梅櫟怡的胸口不斷汲取著養分,看起來枝繁葉茂。
偏偏梅櫟怡被她捆住了雙手,梅櫟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種子在她體內生根發芽。
梅家女的傳說是真的!
梅家女之血可改天換地,可益壽延年。但是梅櫟怡之前曾說真正的“梅家女”隻出現在京城梅家,那梅櫟怡胸口這顆長出來的種子又怎麼解釋?
是雍丘梅家隱瞞了雍丘梅家也出梅家女的真相,還是真正的梅家女之血不止於這點威力?
梅櫟清越想越心驚。也難怪梅櫟怡會如困獸之鬥一樣。
不管是哪種猜測是真的,這都意味著雍丘梅家、京城梅家都各自隱瞞了一些真相,她與梅櫟怡都被自己的家族利用了,利用得徹徹底底。真是連她們最後一滴血都要被榨幹啊!
梅櫟清在梅櫟怡的牢房裏麵扒拉了一塊空地出來坐下,她靜靜地注視著眼睛都要瞪出來的梅櫟怡,等梅櫟怡平靜下來再談判。
梅櫟清或許是因為物傷其類,她打算盡最大可能去和梅櫟怡合作,而不是利用如意閣的暴力或者自己手中的籌碼,逼迫梅櫟怡就範。
拋開這一層來說,梅櫟怡也是個很好的盟友,能伏低做小在京城梅家和高家之間伏低做小那麼多年,這樣的心機、心性已高出常人不少。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梅櫟怡哭夠了、鬧夠了,漸漸不吭聲了,梅櫟清才說道:“堂姐,堂妹我前一陣子差點死於驪山懸崖之下。”
“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梅櫟怡大哭之後又大喜道:“老天爺還是差點兒眼力勁兒。為什麼你不死在驪山懸崖底下?為什麼?”
梅櫟清繼續說道:“劫走我、差點害死我的是赫赫人。”
“赫赫人關我何事?”
“是秦王勾結赫赫人想把我劫走。”
梅櫟怡琢磨出不對勁了,但依舊嘴硬道:“赫赫人尚且不關我事,秦王又算什麼?”
“秦王在做出這一出之前,讓京城裏最有名的說書先生編了一出《梅家女》。”
梅櫟怡聽到這裏,不敢再說不關她的事情了:“你說什麼,梅家女?是我們說的那個梅家女嗎?”
“我說不好。”梅櫟清說道:“那個時候皇上、高太尉、肅雲伯府三家皆對我有意,在那個節骨眼兒上傳出‘梅家女’的事情,看起來更像秦王故布疑陣,想讓三家鬥一鬥。但是…”
“但是什麼?”梅櫟怡跟著梅櫟清的思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