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謝博翰最不喜自己後宮不得安寧。
皇後病倒是一回事兒,誰想要落井下石又是另一回事兒。
太醫院院判都是男人,把人都叫來鳳藻宮,皇後的清譽還要不要了?又該如何向外界解釋鳳藻宮這邊的動靜?
謝博翰沒有法子,隻能把那十來個女醫都叫來,看看能不能查處個所以然來。
跪在地上的吳宣瀾的眼神逐漸被抽空了光彩,聽到謝博翰的話也沒有了反應。
而太醫院的張院判聽到謝博翰如此囑咐,一下子腿軟,坐到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謝博翰見狀也懶得搭理他,張院判今日別想完好無損地走出鳳藻宮。
梅櫟清想著不如再來劑猛藥,把皇後娘娘之前久病不愈的秘密一並揭了出來,雖然她可能會吃些苦頭。
“回皇上,臣女開了一劑方藥,已經給劉女醫看過了,目前來看,並無不妥。是不是可以先在灶上煎著藥,皇後娘娘的病情可是拖不得了。”梅櫟清向謝博翰請求道。
“朕都忙糊塗了…”謝博翰揉了揉太陽穴道:“梅大小姐說的在理,皇後的身體可拖不得了。你盡快去辦。”
“是,皇上。隻是…”梅櫟清雖想著不能不吃些苦頭,但又不想落人以把柄:“臣女才來鳳藻宮幾天,對鳳藻宮不太熟悉,能不能請鳳藻宮裏的人帶著臣女去辦。”
“雅雲你去。”謝博翰大手一揮道:“你們快去快回。”
“是。”雅雲應道。
梅櫟清在走之前給大皇子阿遷使了使眼色,阿遷一下子心裏有了數。
而晉王謝博宇這邊似乎沒有想要走的意思,於是謝博翰催道:“王弟來的時間不短了,若是錯過了時候,怕今天你就出不了宮了。”
“無妨。”謝博宇說道:“如果走不了了,王弟今日就和皇兄您下一盤棋,咱們兄弟倆好久沒有下過棋了,不知這次王弟能不能勝過皇兄?”
謝博翰眯了眯眼:“王弟想要超過朕,你還嫩了點兒。你要留就留吧,自己找個凳子坐下,可沒有人可以伺候你。”
謝博翰看著小小的阿遷坐在皇後高爾昭的床頭,兩隻小手緊緊握著高爾昭的手,心裏不是滋味兒,也怕高爾昭的病氣過了阿遷:“阿遷過來,讓父皇瞧瞧你。”
阿遷扭過頭看看謝博翰,又看看臥著一動不動的皇後,心裏似是十分掙紮,半天沒有吭聲,也沒有挪動。
“阿遷,過來!聽話!”謝博翰不得已拿出了作為父皇的威嚴。
小小的阿遷慢慢地走了過來,眼圈紅紅的,隨時要哭出來似的,但依舊一聲不吭,默默地跑到了謝博翰的懷中,埋著頭沒有再動彈。
“這孩子…”
謝博翰心裏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可這一次他沒有責備任何人。或許他對皇後太過苛刻,所以阿遷才想方設法地幫著他那個不成器的娘親吧。
如果換做是他,換做是他…還不是一樣啊。當年他和太後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謝博翰看了看身旁的謝博宇,又想著太後娘娘。也有點不明白什麼時候他身邊的親人們漸漸和他離心離德。
謝博宇是為了一個女人。
皇後就沒有心和他踏踏實實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