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總有數不清的國仇家恨需要他們去洗清,於是就隻能辜負她們這些弱女子了。
褚惜禮覺得自己和梅櫟清更靠近了一步,也許梅櫟清知道她被赫赫男人騙了,梅櫟清對她的心結會少一些。
褚惜禮知道自己後半生隻能去還債。
還梅櫟清的債,還她父母親人的債。
她這條命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褚姐姐你發什麼愣呢?”梅櫟寧自然是不知道褚惜禮心中所想,梅櫟寧隻想把事情扯回到她想做的事情上去:“聽說上次和褚姐姐一道捉來的那人…已經被王爺放回去了?”
梅櫟寧不自覺地抓緊了小腹。
褚惜禮覺得梅櫟寧問這個問題好生奇怪,梅櫟寧是梅櫟清的二妹,不是應該和梅櫟清一道對布日固德恨之入骨嗎?
“嗯,他們兩個人已經被放回去了。”褚惜禮如實說道:“王爺應該也告訴王妃您了。”
梅櫟寧抓著小腹的手更用力了些,隱隱能從布緞上看見梅櫟寧的手沁出的汗漬:“嗯,王爺告訴過本王妃了,本王妃就是想問問褚姐姐您…還好吧?”
梅櫟寧想引出褚惜禮的話來。
“托王爺和王妃的福,臣女現在還好,以後定天天潛心念佛,為王爺、王妃還有…積累功德。”褚惜禮雙手合十道。
褚惜禮的反應讓梅櫟寧措手不及。
積累什麼功德?褚惜禮都為那個赫赫人做到那個地步了,她就那麼輕易放手了?那她如何與赫赫人聯係上?
梅櫟寧差點兒要斷了牙根。
今天隻能聊到這裏了,回去梅櫟寧得仔細想想:“褚姐姐,本王妃院子裏那邊有點事兒,先不聊了,等過幾天本王妃再來。”
“臣女恭送王妃,王妃您走好。”褚惜禮行禮道。她也沒有多想,到了這個時辰,梅櫟寧要操持諾大的晉王府,肯定不能在她這裏久坐了。
不管如何,有梅櫟寧三不五時地和她說說話,這日子也不難熬了。
梅櫟寧點點頭,忽然間胃裏反酸,梅櫟寧衝到牆角吐了起來。
“王妃您…”
“本王妃…嘔…沒事兒,就是…嘔…吃壞了肚子,褚姐姐你不用擔心。”梅櫟寧感覺要把胃裏麵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褚惜禮麵上仍有憂色:“王妃您…路上走好,要不要臣女送送您?”
“不必了。”梅櫟寧擦擦嘴角:“就是吃壞了肚子,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褚姐姐您也不要送本王妃了,小心引起張管家不必要的猜疑,對你不利。”
褚惜禮想想也是這個理:“那王妃您慢走…”
褚惜禮目送著梅櫟寧遠去,心裏有一個猜想,梅櫟寧會不會是孕吐,人已經懷上了?那為什麼不公布,難道是因為前三個月不能告訴別人的忌諱嗎?
梅櫟寧回到東院,把屋子裏所有的瓷器瓦件全都推到地上,然後讓采青,也就是梅櫟怡來收拾。
梅櫟怡已經習慣了梅櫟寧漸長的脾氣。
不用梅櫟寧說,梅櫟怡已經蹲到了地上,用短柄的掃帚將碎片掃到一邊,再拿撮箕把碎片掃起來,裝到一個布包裏,準備給張管家看,然後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