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醉鬼樓的這頓飯如梅櫟靜那樣吃得開開心心,盡盡興興。
她憧憬著今天梅櫟清帶她出席任家的宴會。
“小姐,你說…大小姐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任家的請帖,有這樣的好事兒,她怎麼會想著咱們呢?”青玉算是半個旁觀者,看得比梅櫟靜更清一些。
梅櫟靜乍一聽青玉的話,以為是梅櫟清發現了自己的計劃,故意想給她設套。而後轉念一想,梅櫟清一是在醉鬼樓沒有表現出異常,二是梅櫟清表現得樂樂嗬嗬的,好像很高興讓她去的樣子。
也許是看著梅櫟寧嫁了,生怕梅櫟寧日後將她拉攏過去,所以梅櫟清想要和她這個妹妹拉近拉近關係?
梅櫟靜此時已經無法淡定自處,自然什麼借口都找得上。
高興歸高興,梅櫟靜內心深處也隱隱生出不安。但說不清、道不明,就像一團看不見的黑霧悄悄籠罩了自己。
兩輛馬車沒有走多久,很快到了三公曹尚書府任家門口。
不像千鶴宴上高朋滿座,梅櫟清與梅櫟靜看樣子還是到的早的。
兩人一到門口,梅櫟清就瞧見了師父焦渥丹,便打招呼道:“徒兒拜見師父。”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看我們師徒倆多有緣,一下子就碰到了不是?”焦渥丹笑道。
梅櫟清往身後梅櫟靜的方向瞟了瞟,不待焦渥丹反應過來,梅櫟清招呼梅櫟靜道:“三妹妹,你不是想見師父嗎?你和師父‘有緣’,這不,你們就碰到了。你快來和師父打聲招呼。大姐姐我有事兒,先行一步了。”
梅櫟清特地強調了“有緣”二字,給焦渥丹提了醒,不待梅櫟靜應和,梅櫟清徑自走入了任家。
焦渥丹又好氣又好笑,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被自己徒弟給耍了,讓她幫著應付大麻煩呢!
焦渥丹眼睛尖,先看到了梅櫟靜脖頸兒未散的紅梅點點,接著看到了梅櫟靜腰臀極不自然的扭動,還有身上淡淡的異香味兒。心裏清楚梅櫟靜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梅櫟靜膽子可真大!
梅櫟靜婚前失貞,是賭注大,還是她以為的籌碼多?這個隻有梅櫟靜心裏明白了。
“焦先生。”梅櫟靜畢恭畢敬地給焦渥丹行了禮:“您還認不認得小女子?您和小女子有過一麵之緣。”
“不記得了。”焦渥丹態度極為冷淡。
“您貴人多忘事兒,自然是不記得小女子這等小人物。”梅櫟靜不在意焦渥丹的冷淡,她覺著高人就是這樣的氣派:“大姐姐已經先進去了,咱們也跟著進去吧。來,讓櫟靜扶著您。”
焦渥丹甩開了梅櫟靜:“老身還有力氣,自己能走。梅三小姐還是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吧,別跟著老身這把老骨頭混在一起,耽誤了三小姐的正事兒。”
“小女子能有什麼正事兒?不過是跟在大姐姐屁股後頭鬧著玩罷了。”梅櫟清又靠近了焦渥丹,一把拉住了焦渥丹的衣擺,擺出扶持的姿勢:
“哎,府裏頭二姐姐已經做了晉王妃,大姐姐也快嫁人了,以後就櫟靜一個人留在府裏頭好不孤單。
聽說焦先生平常就在櫟靜上次去的遠鶴樓裏麵。焦先生如果您不嫌棄,就讓晚輩我去陪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