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名叫寶藍,是冷月觀中人士。”張管家淡淡地介紹道。
“冷月觀?”左護法吃了一驚,趕緊對周圍的人喝道:“退下,你們快退下!”
拈花教存在了多年,冷月觀存在的時間比拈花教要久得多,拈花教與冷月觀難免有磕磕碰碰的時候。拈花教對冷月觀的忌憚就這麼歲歲年年、世世代代傳了下來。
風橋、紫兒和焦渥丹白了張管家一眼,在他們看來這樣自曝其短無疑是昏招,萬一拈花教的人發瘋怎麼辦?他們要真打起來,一戰成名,引起那些人注意了,日後行事會更加被動。但事已至此,他們也拿張管家沒辦法。
左護法攔住底下那些人以後,思忖著是不是要把寶藍帶進聖泉去給梅櫟清治病。
左護法原本不打算放任何人進去,放任何人進去都有可能是細作,更何況寶藍是冷月觀的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借著梅櫟清的由頭來興風作浪。
但如果隻是她來治的話,她根本沒有辦法解決梅櫟清身上的種種問題,就像幾個線團纏成的亂麻,根本不知道從哪裏解起。難怪有“南焦”焦渥丹在,焦渥丹他們還要把梅櫟清送到南疆來,他們也知道南疆的聖泉是必不可少的…
張管家看著陷入兩難境地的左護法問道:“不知左護法您想好沒有?時間可不等人,天馬上要黑了…”
黑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呢…
張管家幾乎是明晃晃的威脅她了。
左護法之前想的那幾個法子根本行不通,她才發現盡管她占了天時地利人和,但沒有一樣能真正製住眼前這些人的。
他們既可以合成一團兒,也可以分化瓦解。可是分化瓦解以後比合在一團還難對付,稍不注意平衡,對立的一方就要狠狠咬上來,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可惡,真是可惡!
要論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左護法就算再老道,也不是張管家等人的對手。
如今是張管家胸有成竹地看著左護法,沒有意外的話,左護法不得不答應他這個條件。
寶藍進聖泉是必須的,更是障眼法。
如果左護法將張管家前前後後幾句話串成一條線來看,左護法就會被發現她進不能進、退不能退。不能舍了梅櫟清,也就不能舍了寶藍。寶藍進了聖泉,無疑是把最大的危險放入了自己家的後花園。
明明是他們一方陷入劣勢,卻借著梅櫟清治病這一個支點撬動整個死局,逼得左護法代表的拈花教不敢輕舉妄動,風橋、藍將軍等人看明白了以後也不得不心服口服。而此時,藍將軍與風橋各自以為張管家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左護法也不是被動挨打的人,她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如果這位寶藍姑娘服下這枚藥丸,我就相信你們的誠意。”
藥丸裏麵究竟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寶藍沒有任何猶豫,接過藥丸以後立馬服下。
左護法見寶藍服下了藥丸,讓寶藍張嘴,她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斷定寶藍真的服下以後才肯帶她進去。
寶藍與拈花教的一個教徒兩人一前一後抬著竹架子把梅櫟清抬進了聖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