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為自己的想法左右為難。
不可否認的是,拈花教的教主所說十分有理有利…但她如果聽進去了拈花教教主的意思,那不是等於背叛冷月觀嗎?
教主大人再一次看透了寶藍的心思:“如果你害怕冷月觀那邊的麻煩,本教主可以幫你擺平。想必一個小小的跑腿兒的小姑娘,冷月觀的人也不會介意。”
寶藍直視著日月交輝下的拈花教教主如寒石般冷透的眼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這位拈花教的教主為什麼要幫她一個冷月觀的人,就算這位教主是看在小姐的份上才讓她留下,但以後也不會讓她留在小姐身邊,更可能把她扔到什麼偏僻的地方自生自滅吧。
那還是往好的地方想呢。
“你不願,本教主也不勉強。”教主大人把話頭扯回了給梅櫟清治病的上頭:“那位‘南焦’先生是怎麼和你交待瓶骨花的用法的?你打算怎麼配合本教主醫治卿卿呢?”
“將瓶骨花枝碾碎作藥粉,和上二兩朱砂、三兩青枝,再用小姐的血三滴,再用一錢十五的月下露水作引子,攪在一起,在地上畫上我們冷月觀特有的符文。”
寶藍或許是因為過度緊張,話音都是顫抖的:
“做好陣法,再將小姐置於陣法中心,以瓶骨花的邪氣引動天地之氣數,壓製小姐中的蠱毒還有驪山老母給小姐設下的陣法。這樣方可同時拔出剩下的伏生散餘毒,還有西域的芫花子毒。”
“你說的法子不錯,但小姑娘你還漏了一件事情。”教主大人說道:“卿卿身上的窟窿怎麼辦,全都拔出來,是不是對卿卿身體有害?有沒有法子同時治好卿卿身體上的那個窟窿?”
說到這裏,教主大人捂了捂鼻子。縱使她再喜歡梅櫟清,也受不了梅櫟清身上發出的腐臭味。
“這個…小姐需要時間長好。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寶藍回答道。
“那…‘南焦’焦渥丹是不是有什麼法子?她不是以一己之力救了那麼多人嗎?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嗎?”教主大人譏諷道。
“焦先生說…可能是小姐身體裏麵各色餘毒太多,身子骨也就沒法自己好了,如果餘毒清了,可能小姐慢慢就長好了。”寶藍解釋道。
“原來‘去腐生肌’的仙藥也沒有,也不知道冷月觀是幹什麼吃的?還是你們幾個人在冷月觀裏麵級別太低,混不到好東西?”教主大人笑道:“如果你們沒有法子,那就隻能按我們的法子來了。”
“什麼法子?”寶藍好奇地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教主大人指了指身後的泉水說道:“這東西最靈了,卿卿用上不管再大的傷也能好。我們拈花教更擅長蠱術於毒術,我們兩邊兒正好能互補了。隻是…你那個陣法要畫在地上,卿卿要治好隻能放在水中。”
寶藍才想起來南疆有關聖泉的傳說。傳說聖泉能包治百病,去腐生骨生肌,人以泉水洗之,一次能長生,二次能不老,三次能還童。
她還以為隻是傳說呢。
“也不怪你們孤陋寡聞。”教主大人擺擺手:“這地方一般人輕易找不到,就算能找得到也難以進來,就算能進來也消受不了這個聖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