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渥丹不想應下,去看一眼梅櫟清的屍身,就像拿小刀一刀一刀剜下她的肉來,她不想再受那個罪:“您客氣了,斯人已逝,就別再打擾她了。”
“焦先生這是不敢的意思嗎?”巫醫雲珠不肯罷休地緊追著問道。
“嗯,是我不敢,您請見諒,體諒我為人師的一片苦心。”焦渥丹含著哭聲說道。
拉牡有些於心不忍,便問巫醫雲珠說道:“雲珠你要與焦先生切磋,可得了教主的允許?”
“來之前已經問過教主了,教主說隨我。”巫醫雲珠說道。
雲珠這麼說,拉牡也沒有轍了:“行行行,您與焦先生切磋,我就在這裏看著。”
事到臨頭,焦渥丹也不能退縮了,也隻得應下。
雖然她可以立刻拒絕,但是他們這些人就得立馬回去,晉王、紫兒、梅櫟桐、焦渥丹還想和梅櫟清的遺體再待一會兒吧,她也不能那麼任性。況且查清楚梅櫟清是怎麼去的,也可以了了她一樁憾事。
雲珠高高興興地拉著焦渥丹的手走到梅櫟清旁邊,謝博宇緊張地注視著巫醫雲珠,生怕雲珠做出什麼對梅櫟清不敬的動作來。
“小夥子放寬心,我也是女人,不就摸兩把你心愛女人的身體嗎?她已經死得透透的了,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巫醫雲珠說的話讓謝博宇氣不打一處來。
焦渥丹趕忙說道:“晉王爺您放心,我會拉著她,不讓她亂來的。”
謝博宇稍稍放下心來,可依舊不放心,幹脆走到巫醫雲珠旁邊,打算一旦雲珠有異動,立刻製止她。
巫醫雲珠問焦渥丹道:“焦先生,咱們可以開始了吧?”
“可以了,您先請。”焦渥丹做出邀請的姿勢。
“那我就不客氣了。”巫醫雲珠狡黠地笑了笑,焦渥丹一陣頭暈眼花過後,竟然覺得巫醫雲珠的笑容有些熟悉。
“莘娜小姐是因為外傷加內傷去世的,她死前嗆水喝下去的聖水是導致莘娜小姐死亡的間接原因。
聖水靈氣太足,太足反而成了一種‘毒’。
以莘娜小姐生前的身體狀況,是沒有辦法消化那麼多靈氣的。納入體內多餘的靈氣觸發了多種體內的毒物。
我看看啊,有伏生散、西域芫花子毒還有南疆的蠱毒,天下奇毒一小半兒都在莘娜小姐體內,喲,這裏還有一個被刺穿的大洞…
焦先生您算是了不起了,能一直維持著幾種毒物與外傷之間的平衡。莘娜小姐去了,您不要自責,乃是天意。”
說是切磋,怎麼更像是巫醫雲珠在勸慰自己。
焦渥丹有些不能理解。
“焦先生,您不愧大魏‘南焦’這個名號,我實在佩服,佩服。”
巫醫雲珠原來真是為了切磋,看來雲珠她癡迷醫術,之前想墮了她的麵子,看了半天沒有找到她的短處,所以認輸了?
“雲珠先生您也了不起,您在南疆用外洗聖泉水增補莘娜體內靈氣,內服南疆秘藥,莘娜才能多撐那麼久。
聽您這麼說,如果不是櫟…莘娜她誤服了聖泉水,她還能活下去…”焦渥丹越說越傷感,看來梅櫟清之死真是命,連嗆水都能要了她的命,就算有大魏、南疆的醫術高手也不能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