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張先生不是那等強人所難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
雲飛揚知道了張管家要來,躲在牆根聽牆角呢。
能讓張管家親自來雲家拜訪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雲飛揚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晉王殿下在南疆給困住了。
雲飛揚內心隱隱作痛,晉王殿下能去南疆大概隻會為了一個人…
“不錯不錯,雲公子說到點子上了。”張管家樂樂嗬嗬地捋了捋胡須:“我們主子打算把南疆那條線上的生意交給雲家來做。”
“啊?”雲老夫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平常人不是見到好處就往自己兜裏麵揣嗎?晉王殿下連這等天大的好處也沒要,那麼代表…
“我們雲家何德何能,能為晉王殿下跑腿辦事兒?那個史老板不就做得很好嗎?聽說還談下了不少生意來,哪裏需要用得著我們雲家?”
雲老夫人生怕說的隱晦了,像方才那樣又上了張管家的套!
晉王殿下是龍子龍孫,和當今皇上既是親兄弟、又是表兄弟,皇上不會對晉王殿下怎麼著,肯定到最後是他們雲家來背黑鍋!
“雲老夫人別急啊,老夫還沒有說是什麼事兒呢,老夫人您不用那麼緊張。”張管家眉眼帶笑,就好像說今天的天氣是豔陽天一樣:
“雲家不用做什麼,既不用出錢,也不用出力,隻是在名義上接收一批貨物就完事兒了。”
“貨物?什麼貨物…若是帶不該帶的東西…”雲老夫人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就是一批糧食,有什麼不該帶的?”張管家慢慢啜茶道:“雲老夫人您多心了…”
“不就是一批糧食?張先生您說的真輕鬆!現在大魏查什麼都不嚴,就是查糧食最嚴!去年河道總督李立寬才被問斬了,今兒個您讓我們雲家帶這樣可以殺頭的東西。”
不由得雲老夫人不多想,晉王殿下區區一個親王,為什麼要從南疆拿糧食?莫非是晉王殿下有別的目的?
張管家沒有繼續和雲老夫人說這個話題,反而和雲飛揚聊起來:“聽雲老夫人說,雲公子最近用功呢?讀了不少賬本?”
“小輩我哪兒有,隻是幫著祖母整理整理不要的物件罷了,祖母那麼誇小輩,都是祖母抬愛了。”雲飛揚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可張管家這麼問他,他於情於理不好不回答。
雲老夫人看著地上碎了的茶杯,也不好端茶送客,隻能用眼睛瞪著張管家,希望張管家受不了早些走。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就算是賬本也是如此。”張管家笑道:“紙上得來終覺淺,如果平常不用用,都是假把式…”
“張先生您說的是。”雲飛揚隻應不做聲。
“比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沒有人去做,隻是書上的一紙空文。如果大魏都是一群貪生怕死之徒,大魏也就完了。”張管家說話的神情開始嚴肅起來:
“雲老夫人、雲公子你們認為主子是給自己攢的這批糧食?把這批糧食攢著自己用?
先不說皇上與主子的關係,主子在民間素稱‘賢王’,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不是為了大魏百姓,什麼時候給自己算計過?”